五两银子,多来几次春花楼就嚯嚯得差不多了,这鼠爷好歹也算是个行业龙头,不至于这么没底线。

那能是因为什么呢?

死者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在手腕上绑好了引魂红绳,但身上却没有留下遗书之类的物件,足以证明他如今的状态——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春花楼内其他大部分客人对这个衣着朴素、行为反常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印象,一种可能是人流量较大没有怎么留意到,但另一种情况可能性更大,就是这位书生其实进城的时间也并不长久。

一个衣着贫寒、了无牵挂的书生,刚进城没多久,便找人买棺材,并且一出手就是五两。

他连衣服都穿不起好点的,凭什么又是订棺材又是刻碑,还能进得来春花楼这种“高档娱乐会所”。

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来源会不会和他的死因有关?

疑点、疑点,很多疑点……

如何侦破?如何分析?才能最快最有效地接近真相呢?

陈默深吸一口气,此时他的脑海好像一团乱麻,睁开眼扫视了一遍全场看向自己的目光,肩上挑的担子好像又重了几分。

原主啊原主,你给我留的这个身份好像也没那么好冒充啊,压力有点小大,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呼——

他闭上眼睛,再次针对鼠爷刚刚的叙述,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在他的判断里,这个方向,就是目前最有可能取得突破的一个信息点。

鼠爷和死者做了什么交易?

两口棺材,一块石碑,一根红绳。

两口棺材,根据之前说的,死者无依无靠,再结合簪子。想必一口是海棠的,另一口是留给自己的。

一块石碑……

等等,石碑,碑文!

想到这里,陈默立即睁大了眼睛,急忙看向鼠爷问道:“碑文呢?他委托你刻的碑文是什么?”

鼠爷忽然被这么一问,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觉,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颤巍巍答道:“陈大人,那公子交给我的碑文原稿,被我弄丢了……”

“什么?”

还没等陈默发问,赵明华首先就坐不住了,瞪着眼睛质问道:

“老鼠,你是饭桶吗?这么重要的碑文你都能弄丢了?你信不信本公子把你的耳朵也丢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敢啊赵公子,我只是,只是一时疏忽,真的,求公子饶了小的吧!”

鼠爷双掌合十,激动地牙齿打颤,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不对啊,赵公子,这鼠老大的手段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见识过的,虽说这老小子嘴是欠了点,可是业务能力确实是不吹牛的一流,开了几十年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他把人家客人的碑文弄丢了。”

“是啊,鼠老大,我们可是知道你的,你把客人的碑文都有一个专门的册子收着,干了几十年活都没丢过,偏偏这一次丢了?”

身后的人群里,几位看着也像是做生意活计的客人开口质疑道。

这话当然也传进了陈默和赵明华耳朵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都把目光投向那几乎要跪下来的鼠爷身上。

“鼠老大,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碑文,到底去哪里了?”

“老鼠,你可掂量好了再回答,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派人去搜,要是让本少搜到,哼,你可就没有哭丧着求饶的机会了!。”

那鼠爷佝偻着的身体越来越弯曲,直到最后,“咚”一声,他再也支撑不住压力,跪在了二人身前。

“赵公子……这碑文就不该出现啊,它就是应该丢了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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