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道歉第一人的杨凡此时毫无心理压力,他不像其他人那样犹犹豫豫,直接走到苏笙桌前说道:

“苏笙,什么时候走啊,我帮你搬东西吧。”

苏笙看着杨凡微微一笑:“明天。”

杨凡抠抠后脑勺,竟有些不舍,“之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这时有个女生终于鼓起勇气,“是啊苏笙,要不你别走了,我们和你道歉。”

见有人起头,犹豫已久的同学们也连忙附和,“是啊苏笙,之前的事都是我们不好,对不起。”

“对不起苏笙,我之前还说过你的坏话。”

“对不起,其实你的白化病一点也不可怕,我很喜欢你的白头发来着,我想染我妈都不让。”

“是啊,我黑的就跟个煤球似的,真羡慕你的白皮肤。”

“对不起苏笙,你别走了。”

“别走了,留下来吧。”

道歉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小县城长大的学生基本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大部分心性并不坏,他们没有很恶劣,但也对校园暴力袖手旁观。

曾经的苏笙,面对非议、歧视和冷暴力等行为已经漠视和麻木,可能他们以为这些声音对她宛如天籁,但对现在的苏笙来说。

不会原谅,但已经释怀,是对过去的释怀和解脱。

过去造成的伤害不会就因为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而消失,但他们能发自真心的道歉,已经很难得了。

她也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在她身体好转的基础上,而那些因为身体原因遭受到不平等对待的人又何其多,他们可没有苏笙这么幸运。

所以苏笙才会让校长将“校园暴力”纳入校规。

这些求学道路上的同行人,还是希望他们能拥有更健康的青春。

这个健康是指心理健康。

至于他们认知上对白化病的改观,苏笙还是有些欣慰的。

“我要走不是因为你们。”苏笙仍旧是以往那般清冷到有些冷漠的声线,同学们却无端发现苏笙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我有事要去龙城。”

“是要去找闫桃吗?”人群中一个女生声音突兀,引得苏笙侧目。

那女生之前和闫桃走的也挺近,叫飞燕。

众人没想到飞燕神情愤慨,“她就是个白眼狼,别去找她。”

同学们还不知道闫桃已经举家搬迁到龙城了。

“她不是生病请假了吗?”有人疑问。

飞燕嗤笑一声,“生病?也就你们信,苏笙都来了,她一个四肢健全无病无灾的人能有什么病。”

“对啊,她怎么还不来,月考都过了。”

飞燕扬声,语气中带着嘲讽,“她不会来了,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们这小小的灵中。”

“人家现在都投靠到龙城去了。”

“你们不知道吧,苏笙之前请假就是因为闫桃,苏笙因为她出了车祸差点死了,她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请了假逃走。”

听了飞燕的话大家被雷懵了。

“我还以为之前范晓丽是气头上瞎说的呢,没想到是真的。”

“要这么说的话,闫桃她……原来是这样的人。”

飞燕也是班上为数不多知道苏笙之前是因为车祸住院而请假的人。

范晓丽算一个,而飞燕则是不小心从闫桃嘴里得知的。

闫桃在去龙城之前就和飞燕闹掰了,那明显敷衍和不屑的眼神飞燕犹历历在目,也让她彻底认清了闫桃这个白眼狼。

苏笙一下子抓到了重点,“投靠?你是说闫桃是投靠过去的,她投靠谁去了?”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但她那不可一世,恨不得立马飞到龙城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不爽。”飞燕吐槽着。

“她家之前并不富裕,都是我给她买买买,但她走之前好像一夜中了彩票似的,都快飘到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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