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本是西城小族,家中出过不少官吏,但官位最高的不过是县令等职,后家室衰落,全族迁徙到房陵,自此盘根经营二三十年,索性房陵等地未曾遭受过大的战乱,陆家发展的还算不差,但与申氏这般的庞然大物自然无法相比。陆雨便是陆氏旁支,后来因缘巧合之下成为一军的参军。
在陆雨的引路下,霍毅一行人穿街过巷兜兜转转,因为乔装假扮刻意低调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破事,倒是陆宅周遭街坊对陆雨回家倒是很开心。
入宅后,陆雨先是拜见了母亲,所霍毅是自己好友,特来家中住一段时间,并且嘱咐这些时日全家不要外出,好在陆家门第不大,整个宅子加起来都不到十人。对于霍毅的到来,老夫人很是开心,因为霍毅身材高大、有点小英俊、眉清目秀,让人喜欢,倒是陆雨一脸郁闷,生怕霍毅把自己母亲给吃了。
期间陆母无意中提到孟达要征收秋税,还要增加兵役之事,顿时引起霍毅注意,连忙询问起来。
“哎,天气越来越冷了。雨儿,记得加衣!唉,听说太守下令,要收秋税。还说国家大战,要增加兵役,凡年满十六都要去打仗,不去的也可以钱抵兵役!”
陆母一言顿时让陆雨吃惊,问道:“朝廷没有说要增加兵役啊,还可以钱相抵?孩儿在临沮从未听说过此事?”
“就是昨日通告,太守说,荆州在打仗,汉中那边也在打仗,所以十六至六十男丁皆要服兵役!”陆母想了想说道,“我们陆家只有雨儿一根独苗,孙子还小,男丁六个,也要不少钱!”
“我们也要交?”陆雨有些吃惊,毕竟自己也算官宦之家。
“不是雨儿说我们陆家要诚实守信,国家危难,自然要支持国家!所以家中的天赋口钱都不差过……”
“啧啧……”霍毅诧异的看了一眼陆雨,没想到这个有些贪生怕死的司马还有这样的一面。
“呵呵……霍兄!”陆雨不好意思道,“家中妻儿老小……”
“呵呵……”霍毅道,“性情中人!性情中人!陆兄,走吧!我等去看下房陵如何征收秋税。”
“好!”
霍毅便和陆母告辞。
路上,陆雨轻声说道,“将军,孟达此人口才了得,此处征兵,怕是为了应对汉中……,收秋税,自然要去城外……城内怕是收不到什么税……”
“何意?”霍毅问道。
“城内最多收些口赋,田赋……”陆雨有些犹豫。
“你的意思?”霍毅有些猜测,“城内这些豪族不好收税?”
“将军可知如今魏国税收?”陆雨反问道。
“愿闻其详!”霍毅真的有些诧异,这个胖乎乎的路招参军貌似肚里有货啊。
“汉之旧制,税分:田赋,口赋,算赋,徭役,以及杂税。魏沿汉制,田租田租三十而税一,这个田赋看似不高!但多年战乱以来,魏国起初还能均田分地,但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曹丕实施九品中正制以来,虽说评议标准是家世、道德、才能三者并重,但曹魏中正官一般是二品,二品又有参预中正推举之权,而获得二品者几乎全部是门阀世族,故而仅仅三年不到,昔日曹操时代群贤毕至、寒门生辉的场景已然不见,士族大族后裔越来越多,恐怕日后乃一弊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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