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涯大脑一片空白,他上一刻的记忆还停留在同葛玄分别,要去寻找孔大德。

见此,叶长修言简意赅地给二人讲解一遍昨晚的经历。而听完后,宋涯与孔大德二人无不大惊,抱拳庄重对葛玄拜道:

“先生在上,请受在下/某家一拜!”

“二位不必多礼,身上伤势尚未痊愈,多休息为是。”

“难怪洒家这么疼…”

孔大德指头肚摁了摁伤口,疼得直龇牙咧嘴,但脸上非但没有埋怨的表情,反而大大咧咧地搂过叶长修。

“哈哈哈哈,三弟!不枉二哥疼你,关键时刻居然舍命相救。二哥把这情都记下了!”

“.…..”

叶长修被熊抱得严实,挣扎两下无果。无奈侧过脸时,恰好同葛玄的视线相对。

羞赫到一阵脸红。

‘哟呵,昨晚当属你跑得最快。’

人艰不拆,葛玄没有说出来挑拨离间的想法。

想想这仨兄弟也挺有意思:老大哥天天操着当妈的心,老二憨货一个。而老三嘛…塑料兄弟!

哥俩你好我好一番后,孔大德才松开快断气的肾虚。

扭着屁股让宋涯让了个道。

接着,扑腾一声双膝跪下。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令马车都颤抖一瞬,骏马受惊嘶鸣。

两手抱拳高高举起,朝葛玄恭恭敬敬叩首三遍。

这次葛玄没有拒绝,他受此礼理所应当。

孔大德垂着头,显得大嗓门沉闷而庄严。

“某有眼无珠,不识真人在前。真人宽宥,屡次无视某的挑衅。”

“某该打、该打!”

说着,孔大德趁众人还未反应过,冲自己受伤的胸口‘砰砰砰’连砸数拳,稍有好转的伤口崩裂血线纷飞。

他却强忍着痛,一拳接一拳继续朝伤口砸去。

“孔大侠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葛玄虽然也生气,但也不是这种要人命的方法!

宋涯这次没向孔大德求情,反而对葛玄拱手劝阻。

“先生勿要阻拦,这是我这兄弟该受的惩罚!”

直到孔大德一掌不落地锤了自己九十九下,最后瞪着一对充血的牛眼,喉结一滚将翻涌的气血强行咽下。

“砰~!”

孔大德咧着血乎乎的大嘴笑了。

“大哥常说,要某家以德服人。某家不懂,便自行改名为‘大德’。”

“先生宽宥仁厚,不同某的小人行径计较。但某做错了,就该吃这几记拳头!!”

“...孔大侠倒是严于律己,快起来吧。”

葛玄亲手搀扶,这次孔大德颤巍巍地就力站起。坐下时有些脱离,又一个屁股蹲倒在地上。

憨笑着:“嘿嘿,某家拳头力道还是够的。”

葛玄心下有些复杂。

要说他厌恶孔大德吧,那是自然。没来由被针对,任谁不厌?

可这人性子倒也是真,说对就是对,说错就是错。如果自己犯了错,也照打不误…

这种人谈不上坏,更称不上好。他们的善恶观是简单粗暴的。

做事莽撞,性格暴躁。却又具备简单的善恶观,

真要算起来,他之所以从一开始就针对葛轩,还是因为弘帝借‘仙师’一名,刻意散发针对神棍的消息…

不过就算了解,葛玄对孔大德的态度依旧没有太大好转。

“你们二人体内的鬼气虽除,却留下不小隐患,日后要多在午时晒晒太阳。”

又看向孔大德补充道:“至于你嘛,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内就不能饮酒。就当是向葛某赔罪了。”

“啊先生…”

孔大德脸顿时沉了下去,有些欲哭无泪。他是个好酒的,如今被禁止他饮酒,这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都说了是赔罪,他只得垂着脑袋应下。

“某家全听先生的。”

又闲聊了一会后,葛玄才提及最关心的问题。

“对了,二位大侠,你们是如何染上鬼气的?可是同什么人打过交道?”

眼下已经推理出鬼气就是灵气,葛玄便打起‘捉鬼’的想法。等日后金雷再孕育出几道,一举铲平陵安县,岂不美哉?

宋涯思索好一阵,最终还是摇着头,苦恼不已。

“在下实在是回忆不到昨天经历。只记得出门要去找这憨货,然后…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另一侧的孔大德也是连连点头。

“对对!某家也是,光记得骂…额,折辱先生后,独自生闷气提前去陵安城南一家酒肆吃酒。约莫着商队快要来时便结账会合。

然后就撞到一个奇怪的人,那人…”

这时,孔大德全身忽地僵硬原处,瞳孔因恐惧的回忆骤然缩小。

“他…那人,竟长着一张狗脸!!”

狗脸?!

葛玄顿时联想到陵安县死绝的犬。眼下又提到这个,由不得他不上心。

宋涯叶长修二人看出不对,见孔大德竟有些呼吸不上来。便联手打进一丝真气辅助调理。

好在无需葛玄出手,孔大德猛地大喘一口气,仿佛溺水后醒来。

他捧着头后怕到声音都在颤抖。

“那个狗脸人撞了某家,某家本不在意。但那狗脸人竟偷袭某家!”

“某家只得还击…”

“然而,无论是拳脚还是真气。打向那怪人都如泥牛入潭。”

“而他仅是摆了摆手,某家便失去了知觉…”

听罢,葛玄暗道果然。

灵气果真是有人所养!甚至是一群人、一个组织!

他们除了以‘玄’为祭品外,还瞄上了武力高强的江湖儿。恐怕是以他们的真气、丹田为苗床,来饲养‘灵气’。

如果是这样…

葛玄在三人奇怪的视线下,蓦地转头望向陵安县的方向,喃喃低语道:

“看来,是有人在做保护伞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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