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屈心赤是孤独寂寞的,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时不刻不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整日不是口服外用的各种药物,便是一浸泡便是半日的药浴,能够在此之余相伴的,只有师傅收藏的各种晦涩古文典籍、孤本诗词歌赋。那时候的他无比憧憬,渴望拥有正常的童年生活,直到十岁那年随着身体有所好转,师傅领着小他两岁的纣妙玲相见,才算是第一次拥有了与同龄人相处的经历和时光。因此在他看来,拥有一份难得的友情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因此潜移默化中,形成了他对友情无比珍重,同时又无比呵护的感情。
屈心赤是一个自我约束力极强的人,同样也是因为身体的原意,他极少饮酒,更不用说求醉了!然而今日,随着凰影和沧龙的离去,心情显得极为低落的他,兀自一个人自斟自饮!虽然这三年来因为各种任务的原因几人也是聚少离多,然而总归都是短暂的离别,最终还是会相聚一起!
此刻心中的这份不舍,却是格外的不同,因为此次的相别,蕴含着“君问归期未有期”的未来!作为大楚帝国首屈一指的军机处首脑,所谓的任务,他可以另行安排他人去做,然而也正是因为对这份友情的珍惜和重视,也深知他们性格和处事方式,为了保护凰影和沧龙这两位相随多年的属下兼战友,他选择做了他认为正确的安排。
窗外寒风夹杂着细雨,屋内把盏自酌,鲜少饮酒的屈心赤渐渐醉意袭来,正呆滞间,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屈心赤抚了抚额头,待模糊的意识清醒了几分缓缓道:“谁?”
“是我,紫月!”
听到是夏紫月的声音,屈心赤前一刻的警惕瞬间松懈下来,放下敲门声响起时条件反射般握紧的面具,屈心赤用力撑了下桌子,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在楚玉颜心里,不管屈心赤做何感想和打算,既然父皇楚礼渊颁布了赐婚的旨意,那么屈心赤已经算得上是她名义上的夫婿了,只待择选良辰吉日,办了成婚礼,则就名正言顺成为了他的妻子。纵使他已然心中另有所属,即便自己难免也有所芥蒂,但她与楚玉容姐妹情深,深知姐姐作为联姻工具的无可奈何,成为了父皇政治上的牺牲品。因此她亦深深懂得知足,毕竟像她这样的帝王之女,又有几人能和心爱的人走到一起呢!
原本想借这次秋游的机会,楚玉颜打算在楚礼渊已然指婚的前提下和屈心赤好好亲近亲近,但白天的种种让她不得不保持距离,虽然数日前在自己府上已和夏紫月、夏紫曦有了约定,但女儿家,谁又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宽宏大量,不做计较呢?
晚膳后百无聊赖之际,她本想去亲自找屈心赤,不论聊什么,只要有他相陪,但碍于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主动去找屈心赤显得冒昧和唐突,而且身为帝国公主,她也不得不在意皇家的名声和威严的束缚,因此想到找来那个素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楚义文,纵情诗词歌赋,满腹经纶的楚义文岂能不知楚玉颜之意,因此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份委托,于是打算以讨论诗词歌赋之名相邀,再找个借口离开,给楚玉颜和屈心赤创造独处的机会。
当屈心赤缓缓开启房门,见到夏紫月的时候,渐渐升起的醉意,以及心中无以名状的情感瞬间如江河决堤般令得他情不自禁的紧紧地拥抱住夏紫月,夏紫月见过方才凰影和沧龙的离开,回想起近来屈心赤的种种,知道他心中的苦楚和忧伤,加之自己对屈心赤的深情,故而不仅未做丝毫的反抗,反而一如屈心赤之于自己般紧紧的倚靠在屈心赤虽显瘦削但依旧宽厚挺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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