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楚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大皇子楚义心,自幼被楚礼渊贬谪至北域苦寒之地十余载,相较二皇子楚义道身处帝都繁华、众星捧月而言,其可谓是危于累卵、起于微末,因此其警惕之心鲜有人及,更兼有大师之称的齐老朝夕倾力相教,其已然算得上是少年老成,心性早已不可依年龄断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当楚义道一早贸然造访,手下兵士于大帐内向楚义心通报后,楚义心不禁陷入沉思,片刻后,抬首欲与坐于下手左侧的齐映月一番交谈,却不想二人不约而同,双目相对,欲言又止的二人不禁会心的笑了笑,相伴日久的楚义心和齐映月,虽说臣属有别,但均师从齐映月之父齐老,由此可谓是师兄弟之宜,更兼二人年龄相仿,且楚义心有心栽培,因而长久以来朝夕相伴,互为知己,久而久之,无形之中产生了这份默契。齐映月对楚义心欲言之意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向大帐外行去,营帐内的楚义心不禁再次眉头紧锁。
于情于理,作为大哥的楚义心应当是亲自前往接待,但两人素无交情,且深知这个二弟早已视自己为争夺嫡位的竞争者,交情层面的东西不过是虚与委蛇,因此只是吩咐兵士前去请楚义道入账。
不消片刻,其人未到,其声先至的楚义道说道:“大哥,你到帝都已数日,愚弟因公事繁忙,未能亲自拜访,望大哥恕罪!”
虽然楚义心、楚义道兄弟几无往来,更谈不上交情,但同为大楚帝国帝王陛下楚礼渊之子,贵族的修养使得他们即便心有嫌隙,却不得不把表面功夫做到及至,于是在楚义道踏入大帐的那一刻,楚义心已然起身,疾步向楚义心迎道:“二弟言重了,愚兄十余年未到帝都,初来乍到,应当是我先去拜访你才是,只是时隔多年,帝都早已今非昔比,不免有所生疏,本打算这两日熟悉下环境,再去二弟府上拜访,却不想二弟已是先来了,惭愧啊,惭愧!”言毕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楚义道见此忙上前亲热地握着楚义心道:“大哥哪里话,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先来拜访大哥你,岂有大哥率先拜访弟弟的!想来大哥对帝都有所生疏,不如愚弟给大哥做个向导,熟悉下帝都环境,感受下帝都这些年的变化。”
楚义心笑了笑道:“二弟言重了,你如今身居要职,日理万机,就不相劳了,闲暇之余愚兄随便走走看看就好了。”
“呵呵!大哥言过了,父皇所托之事我自然不敢荒废,不过愚弟已然是将诸事处理妥当,今日是专程前来看望大哥的!”
听闻楚义道所言,楚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即舒眉道:“二弟且先入座。”随即对营帐外的兵士吩咐道:“来人,看茶。”
待二人坐定,楚义道轻笑道:“大哥,你久未到帝都,此次一见,觉得帝都和北域相比如何?”
摇了摇头,楚义心道:“帝都繁华至甚,岂是北域边陲苦寒之地可及,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大哥可是谦虚了,朝堂之上,对大哥对北域的经略可是赞赏有加,钦佩不已啊!”
“不过是好事者的谬赞,言过其实罢了!”
“‘塞外江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得到的赞誉,自我大楚帝国开国至今,阅尽典籍,也鲜有能及得上大哥的!”对于楚义道的赞美之词,楚义心既无意,也无心接话,楚义心却是自顾自地滔滔不绝道:“数百年来,北域之地因地处苦寒,但却系我大楚帝国北方门户,为北方草原诸国,尤其当下日盛的铁门国所狼视环顾,无不想以北域之地为跳板犯我中域,因此长久以来一直需要帝国源源不断地支持方能维系,但自从大哥镇守北域,这数年来,却已然能够自持,为父皇和帝国解了这几年帝国疲弱之时的燃眉之急。”
闻言楚义心感慨道:“大丈夫既领重任,至死方休!自燕鲁之乱起,帝国所耗甚巨,我等身为皇子更应当为父皇陛下分忧,自当节衣缩食,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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