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盟?”
言师兀自起身,负手而立慨然道:“是的,‘帝胄盟’,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
凌炙天见言师一脸郑重,亦是正色道:“恕我浅薄,入仕多年,却从未听过!”
“呵呵!”言师转过身来道:“别说晋王你了,即便是当今帝王陛下,或许亦是未曾听过!”
闻言凌炙天不免心中再次震惊不已,想想泱泱大楚,身为帝国皇帝的楚礼渊都未曾知道的组织,其掩藏之深,诡谲之甚,想来无出其右者,心中无意间渐生波澜,正思忖间,言师道:“晋王是不是在想,如此神秘的连帝王陛下都不知道的组织,其目的为何,是否对帝国有所威胁!?”
凌炙天点了点头,十分虔诚拱手行礼道:“望先生教我!”
“晋王不必如此!”摆了摆手,言师释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帝胄盟’之于帝国,恐怕及不上一群流民盗匪的危害,所以更谈不上威胁了,因为其本质是守护我强汉子民免受外辱、万载延续、永领中域!”言师此番提及“帝胄盟”,定然不会如此简单浅显,凌炙天未语,只是凿凿之色告诉言师他急于知道下文的迫切。
“晋王可知,何为帝胄?”
“帝胄者,自古乃是皇室一脉的别称,如当朝帝王陛下所生的各位皇子、公主。”
“晋王所言是也,不过这‘帝胄盟’你又以为如何呢?”
“‘盟’!?”凌炙天瞥了言师一眼,若有所思道:“‘盟’者,至少是两个不同的个人或组织的合作方能称之为盟。”略微思忖后继而摇摇头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楚帝国,有帝王陛下在,即便贵为帝胄的皇子公主组成联盟,又能如何?”
闻言言师却是摆了摆手道:“正如晋王所想,‘帝胄盟’乃是帝王之后组成的联盟,然而,这帝王之后却并非当今帝王陛下之后,或者说,将来,大楚帝胄或许会是‘帝胄盟’成员之一!”
言师所言,跟凌炙天所想相去甚远,凌炙天以为是当今帝王陛下之后,于是心存疑虑道:“听言师之意,‘帝胄盟’难道指历朝历代以来的亡国之君后人所组成的联盟?”
点了点头,言师道:“是,也不全是。”
凌炙天心存疑虑,并未领会言师言语中的歧义,自顾自问道:“天下之争,历来讲究成者王侯败者贼,尤其新朝奠基,无不是铲除前朝余孽,以保国之安定,虽偶有漏网之鱼,但大势即去,倘若想自保,无不偏安一隅、低调行事;偶有兴风作浪者,也是秋后蚂蚱,无不惨淡收官!”
“晋王所言,确实在理!不过,狡兔三窟,况人乎?尤其是帝王之后,就算亡国之君,即便是亡国的一刹那,他也依旧是帝王,延续血脉,保存后人,天下之大,岂无容身之地?况且国家虽亡,但无论是学识、财富所藏必不会少,复国之事不易,但求个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听言师一席话,我以为,若是‘帝胄盟’正如言师所说,乃是历朝历代帝胄之后组成的联盟,或许单一一族不足以成大事,但既然联合起来,岂非对帝国构成了实质性的威胁?”
“晋王有此疑虑确属正常,不过正如我先前所说,‘帝胄盟’的存在,其本质是守护我强汉子民免受外辱,君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国家的兴衰更迭乃是历史的必然,每个人都有他登场和落幕的时刻,而一旦谢幕,则再无重来的机会!这便是加入‘帝胄盟’的第一条铁律!”至此,言师眼神有瞬间的凝滞,片刻后幽幽道:“‘帝胄盟’虽然是帝胄后裔之盟,但说到底也是失败者的组织,而且即便有某一族意欲复国,谁又有能力号召其他帝胄族听命于他?帝胄之后,即便失败者,也有他一族的尊严和骄傲!”言尽于此,言师不自禁地再次负手而立,脊背挺立,笔直如峰。
书房内一时静谧,两人各有所思,今夜言师一番话令凌炙天对言师有了新的认识,也萌生了更多的疑问,即便贵为大楚帝国万人敬仰的晋王,此时不自禁降低姿态地问道:“敢问言师贵姓?”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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