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南街,暖心阁旁。
立于三女前面的韩当对于张佐的言语依旧漠然不语,只是犀利的眼神告诉着周围众人他的警惕之色。
韩萱略作思量,对夏紫月姐妹道:“两位小姐,虽然今日之事我们在理,不过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今日怕是此事无法善了。我已做安排,一会儿就由他们护送两位小姐回府。”
闻言夏紫月不禁摇了摇头:“事情起因在我,我断不能一走了之,不然倒是会让我们落了个心虚的口实。”
韩萱不禁眼露欣赏佩服之色,随即略作调整,行至韩当身旁道:“哦!原来是城门领张大人。”然后朝四周看了一眼,轻笑道:“一直听闻城门领大人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夜晚时分,不知张大人此番劳师动众,是要去执行什么公务么?”
张佐闻言,怎会不明白此乃是韩萱故意拿话挤兑自己,虽然自己此行确实是公报私仇,而且自身也并不想为自己那个纨绔弟弟收拾烂摊子,但父亲所托,即便是作为棋子,也不得不出这个头:“韩统领过奖了,本官身受朝廷重任,统领四门,执掌这帝都城内治安,为官一任,自当竭力以报陛下圣恩!近来帝都人员往来颇为复杂,重任在身,即便夜里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方才有人报来暖心阁有人酒醉闹事,所以率人前来办案!”
“哦!酒醉闹事?此等小事何须城门领大人亲自督办,交给属下便好了吧!”
“呵呵,特殊时刻,不敢怠慢啊!”
“哦!可曾逮捕寻衅之人呢?”
“尚未抓到!”张佐随即瞥了韩萱左侧的韩当道:“不过马上就要抓到了!”言毕,努了努嘴,示意属下去逮捕韩当。
韩当正欲动手阻止,韩萱却是抢先一步上前道:“张大人,这是何故?”
张佐答道:“方才来人所报正是你身旁的这位动手寻衅,所以我们要捉拿的,正是此人!”
“据我所知,主动寻衅之人乃是一位姓张的公子,你要抓,是他们才是。而且,不知张大人所说的报案者,又是何人呢?”
“呵呵!报案者是何人不重要,至于寻衅之人是谁,本官自有公论,想必这位是你的朋友吧,不过国有国法,还请韩统领不要妨碍本官办案!”话锋一转,眼神凌厉道:“韩统领既是目击证人,若是万般无奈之下,或许只好请韩统领你也一同去我城门领府衙喝喝茶,作作证!”以张佐的身份,岂能不知韩萱身旁的韩当亦属军机处之人,而军机处隶属秘密机构,当值者通常不会在世人面前轻易自报身份,此番张佐亦算是自留后路,所以也只是以“韩统领”称呼韩萱,却并未细说其职位,但他知道韩当此人不喜言语,为人遇事更好动手,想要拿下他定然不易,故而言语之间颇为强硬,希望能够借此激怒韩当,逼其动手,让自己“名正言顺”将其拿下。
韩当此人虽易冲动,不过在军机处日久,自然深谙官场之道,也明白张佐不过是受人之意借故挑事,不过但凡是人,尤其作为一个男人,自有禁忌之处,而他的禁忌所在,便是不会令人对这个自小将其护在身后的姐姐韩萱有丝毫的出言不逊,而此刻,张佐却是警告于她,韩当眼露凶光,寒芒噬人,再次受张佐示意的几个上前的兵士顿时心生胆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佐深知若是动起手来,怕是更加不可能将其带走,况且以军机处的能力,搞不好反是自己会落下个寻衅同僚的罪名,非但完成不了父亲大人交代的事情,可能还会被反将一军。于是眼神不禁瞄向二人身后的夏紫月姐妹,要知道夏紫月、夏紫曦在帝都虽颇有芳名,但是二人素来低调,更兼为女子,所以一向极少示人,即便偶尔参与帝都上层聚会,也只是短暂停留,随即边走,及至后来夏紫月与义心相交,更是深居简出,因此即便张佐,亦未曾有幸认识夏紫月姐妹,故此决定当做‘软柿子’先捏,再伺机借故带走韩当,于是对着立于夏紫月姐妹身后的兵士示意道:“这两位小姐也是此案的当事人,一并带走!”
张佐不知二女身份情有可原,但韩萱、韩当两兄妹却深知,他二人可以被带走,但夏紫月、夏紫曦姐妹却是万万不行,于是韩当瞬间转身立于夏紫月姐妹身后,姐弟二人一前一后将姐妹二人护住,韩萱见兵士有所忌惮并未动手,于是厉声道:“张大人,我敬你是同僚才一再忍让,你若是再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念同僚之谊!”
张佐见韩萱瞬间而至的冷冽之色,向来冷静的他何曾被一女子如此呵斥,于是也是一脸愤怒道:“韩统领,我也再次申明,我是在办案,希望你不要阻拦!”说完向四周所有的兵士瞥了一眼道:“否则,休怪我连你也一起拿下!”
周围兵士见张佐示意,于是所有人一起开始行动,逐渐向韩萱四人围去。
“以为人多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见此事已无善了的可能,韩萱亦是不甘示弱,右臂轻挥,随后放下道:“在帝都,还轮不到你城门领来拿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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