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毫无新意的话,赵承成懒得搭理。

官军这边,无奈之下只能发动进攻,作死一般向赵家村杀去。

经过两个月的建设,赵家村陆上防御体系已经基本形成。

赵家村原本就是淮河改道冲刷出来的,村口两侧是两汪虽不甚深、但水流湍急的水泊,只有一条半没在水里的小路可供通行。

因此赵承成因地制宜,先将这条小路用砖瓦和石块加固、加宽,免受河水、湖水的冲击,并方便通行。

又在小路两侧将巨石沉入水底,形成地基,又在地基上修建两道两丈来高的石墙。

石墙之间,则用环抱粗的树干,制成一道厚重木门,正好堵住通道。

只要将大门关闭,村外之人除非携带重型火炮,否则绝对无法攻克。

毕竟通往村中的小道虽然不窄——可供两辆马车并排通行——但也无法展开兵力,就连大一些的云梯、楼车都无法使用。

而在门内、墙后,则修建两座高塔,眼下只能起到观察瞭望的作用,但在装备火器之后,就会成为枪塔、炮楼,成为敌人的噩梦。

这样稳固的城防工事,官军的攻击毫无作用,就是摸到了墙边上,也是无计可施,完全缺乏攻城的手段。

这几个被征调的卫所里,倒也有几门火炮,但这些炮无不年久失修,有的年纪比大明朝还大,都是蒙元时候传下来的。

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装填击发过,谁能保证现在能够打响?

不能打响那还是好的,万一炸膛了,那可怎么得了?

没法子,也不知哪个聪明人想出了个招,把柴火薪碳堆到木门底下,准备点上一把火,把门给烧了。

然而门是死的,门里的人却是活的。

官军的一举一动,尽在哨塔的观察之下。

等官军将引火之物全数准备好,忽然凉水从天而降、当头泼了过来,顿时把所有的柴草全部打湿,还怎么点火?

用凉水,赵承成已经很客气了!

如果他用的是滚烫的热水,那还不把攻城的官军,浇个皮开肉绽?

昨天进攻失利,今日再次失利。

急得在后观战的知府陈三泰脸色蜡黄。

他陈三泰,官居扬州知府,是东林党魁钱谦益的外甥,同盐商关系极佳,这回又调动四个卫所大兵来剿。

这几条,放在平时,都是响当当的正向“buff”,可一在赵家村面前吃了瘪,那全都成了反向的“debuff”。

原本围绕着这位知府大人的无数光环,全都成了刺向他的一柄柄利箭,扎得他心口疼,还有苦说不出……

而在此刻,一座山坡之上,有一人正在密切地关注着战事的发展。

此人便是扬州盐商汪家的公子汪银城。

陈三泰本就是盐商请来对付赵承成的,汪银城应该同他站在一边。

然而此刻,汪银城却对赵承成莫名敬佩——好一个赵村长,区区一座刚刚建立起来的渔村,竟能硬扛官军进剿,并且游刃有余,这赵承成,果然是天下奇才!

官军大举攻城,居然一口啃上了一只铁王八,把自己一口牙都咬得粉碎……

再反观陈三泰,若是再拿不出什么对策,那他这张老脸,就要彻底丢在这淮河之畔、洪泽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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