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洲的天地之气,灵气多,魔气少,虽然都说万物为刍狗,可为什么神洲灵气要多的多呢?神洲有记载的,也有近十万年历史,史载,文明起于中州,神洲大地现在虽分七国,可也是书同文,车同轨。那么什么是文明?书上很多,我不用复述,我对文明理解的就是一句话:人心思定。”

穆成刚看了一眼在聆听的冯京墨,继续说道:“人生在世,我认为需求有五层:衣食足、求安定,人相往,得尊重,成梦想。数万年前,现在云中州,那时还是蛮荒之地,游牧民族侵略中土,有人说他们天生好杀,是天地恶气所化,必须消灭,可他们入主中原不过百年,就开始说着中州话,吃中州的食物,穿中州的服饰,用中州的瓷器,慢慢的,现在已经找不到所谓的云中人了,已经融入万民之中,为什么?是中州人杀光了他们?不是,是文明吸引了他们,是人的需求同化了他们。原来的云中人吃不饱,穿不暖,稍稍有点天灾,举族皆亡。为了生存,侵略中土。当能满足人生的基本需求后,谁愿意过战战兢兢,随时被杀死的生活?数万年来,大乱的时间少,宁静的时间多,皆是因为饱暖、安全,是人的基本需要。”

“我还无法窥看天道,但是我想,天道应该也是民意所化,必然也代表着正义和秩序。”

穆成刚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道:“当然我不是说侵略中土,屠杀百姓就是对的。一碗河水舀上来静放,上清下浊底有泥。神洲之中有魔气,有魔道,百姓之中有罪犯、有恶徒,这些淤泥才是需要清除的。可是人皆有私欲,修真者也是人,魔道之徒,正道败类,为了私欲,残害他人,增强自己。你问了,咱们修习这杀人之道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清除恶徒、魔者,维护这世间安定。”

“你的想法我理解,你想问,为什么是‘我’去做这事情?纳气、炼丹,修真飞升,岂不是更好?修真者不用饮食,无思无欲,坐求长生,岂不是神仙日子。”

说到这里,穆成刚回头看着冯京墨道:“你去过峨眉的不仙山吗?”“没有。”“随我来。”穆成刚大袖飘飘出门,御风而起,带着冯京墨向西北方向飞去,约行了盏茶时间,落在一座山峰,不高不矮,也算清秀,这山没有石路上来,却有法阵保护,郁树葱葱的树木之中,百多座木屋竹楼,绕山而建。

穆成刚随意走进一间木屋,看了一眼,屋内竹榻蒲团之上,一位少妇,闭目打坐,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冯京墨有些惊讶的看着穆成刚。“她醒不过来了,她是我的师姐,年轻的时候下山,遇到一位书生,坠入爱河,可是修真之人寿元绵长,书生花甲之年就已离世,师姐回山终日郁郁,想不明白修真的目的,综日打坐冥想,最终入了这溟修之境。他们无人无我,无有感知,不知生死,难道这就是仙境了吗?人若无欲,与草木何异?”

二人走出屋内,关好房门,穆成刚指着这百多木屋说道:“这些人或为情所困,或清修无欲。将这些人放入这不仙山,也是为了告诉弟子们,无欲无求是不能成仙的。”

二人也不回去,就在这草地上盘坐。“你可知为什么各大仙门每五年都要招收几十万的灵根之人养着?还要费心费力教授?独自修行不香吗?为什么,因为神洲灵气孕育万物,万物之上育华万民,万民生养了修真者。修真之法,不是修真之人专属,而是这万民的灵智所化,所以也要回馈万民。世俗界有儒家之道,育人正气,修真界也需引导有灵根之人,步入正道。”

“这俗世间有位学者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修真者也有能力差异,如我等这样的,缺乏阵前斗勇的手段,也只能培育学子,壮大修真,像你小子这样的,自然是冲锋阵前,维持这世间秩序了。就比如你的陈淼师兄,你舍得让魔道横行,残害像他这样的人?由己及人,天下百姓你舍得让他们受着无妄之灾?”

“明白了吗?修行的心境,随缘,修真的手段,努力。世间之事,知难行易,又知易行难,需知行合一,慢慢悟吧。”

“,二爸,您说的这些,让我消化一下吧,我现在似懂非懂的。刚才您说的要担起维持世间秩序的责任,我明白,可是要这样一直杀下去吗?什么时候能宇内清平,和谐安宁?”

“天地虽大,也有边界,人的欲望却无边界。一是教育万民,存天理、限人欲;二是如修真者,有强力之人,使其入学正道,以正其心,以长生之利诱之,以道德良知限之。”

“坏人是杀不完的,只能尽量减少。再说什么是坏人?这神洲正魔之气不平衡,人世之间,也皆有不公不平之事。贪污隐匿,损人肥己,强取豪夺。这些人难道全杀了了事?一人说此事不公,就将对面之人全杀了?这岂不是更加不公?灭人欲,将人一起灭了?所以,要限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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