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奥运会闭幕,金紫桐的马来西亚之旅也随之落下帷幕,坐飞机回到了中国。
她又有了新身份——林慕远,一个马来西亚人。
回到武汉后,她躺在宾馆的床上,终于可以暂时地卸下盔甲,她一时间又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现在的自由是真的。
但此刻的安逸是短暂的,金蟾脱壳绝非易事,2008年的记忆闪入脑中。
那年冬天,那时候金紫桐还叫“古昔今”。
妹妹林子新死了,从接到葛阿姨的电话起,过年的喜味被瞬间吸干。
古昔今恨不得立刻从广州飞到BJ,扒一扒姐姐去世的来龙去脉。但正值过年,走亲访友的琐事一个都推不了,想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好的理由骗过父母,索性只能忍着。
她联系上妹妹对门的邻居葛慧娟,紧跟事情后续。
葛阿姨是有妹妹家钥匙的,她把林子新当女儿看待。老太太退休后也没事干,林子新白天去训练时,她就去林子新家打理打理家务。
2月9日初三那天她从自己女儿家回来,她照例准备去做做家务,开门发现林子新死亡。老太太吓破了胆,报警找警察来。
警方的调查结果是妹妹自杀。过了几天,葛阿姨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古昔今不动声色地过完年,熬过了漫长的寒假,返校当天报道完,第二天2月23日便请假坐飞机飞到BJ。
来到葛阿姨家门口,按门铃没有人,也没听到狗叫。葛阿姨养了一条边牧犬,名叫“笑笑”。她扯着嗓子连喊了几声“笑笑”,果然传来了狗吠声。但仔细一听,竟然是从对门传来的。
古昔今有点诧异,走到对面,趴在门口听,狗叫声的确是从门内传来的。按响门铃,不久,传来了开门锁的声响。
她瞬间紧张起来,警觉地退后一大步。门开了一道缝,一个陌生男人露出半张脸,看到她后满脸惊讶,问道:“你找谁?”
狗将门缝撬开,钻出来扑向古昔今,她蹲下来,摸着笑笑的毛,说:“您是这儿的房东?”
“不,是这儿的租客。你找谁?”
“我找一个叫‘林子新’的女孩,这里的前租客。”
男人打量了她,迟疑了会儿,说:“冒昧问一句,你是她什么人?”
“姐姐。”
男人挑了挑眉,顿了顿说:“她死了,你是她姐姐,不知道?”
“我们父母离异后,就分开住了。平时电话联系得多,每个月也会来看她。上个月我来她还在的!过年联系不上她,我就来找她了。”
男人听后将门慢慢打开,古昔今仔细看了看。
男人单眼皮,上眼睑下垂,但眼睛扁长而大,冲淡了垂帘听政的朦胧感。下三白眼,淡褐色的瞳孔波光粼粼。整只眼像晃动的啤酒翻撒,白色酒沫滚落一地。眼尾尖而平直,伸出一把利刃躲闪不急。
鼻头大,鼻翼宽,像虎鼻一样壮实,尖利与圆顿互相碰撞,摩擦出故事感的火花。
饱满的额头和颞部衬托得上脸较宽,但下半张脸如收口的布袋,大幅度收窄,构成小而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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