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眼眸中的血色暗沉。

发现红毛猴子的一瞬间,他心头是有些喜悦的,但很快又想起自己在他的草窝中睡觉所感受到的恐怖的寒意,又有些拿捏不准,第一次见面谁都不知道谁是啥情况,在这家杀人无罪的精神病院,还有谁这么好心?

刚刚到来没几天的唐天已经做下了不少黑心事了。

以己度人的话,唐天略微思考,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但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小鸟,悄悄地向红毛猴子飞去。

感觉说不准的事情,亲自去看看可能就有收获。

红毛猴子名叫杜飞,今年15岁,自打来到这家病院已经三个多月了,说实在话病院里的日子,从一开始就挺糟糕的。

跟唐天一样,被东楼一楼的猴肉贩子【镇三山】坑了一件上衣之后,被保安捉去很是挨了一顿收拾,但也算是知道了病院的几样规矩,第一样是:被打很疼,但疼着疼着就不疼了。第二样是:普通人在病院里死不了,实在是比随便一杀就能死痛苦多了,第三样是:敬畏规则。

被保安穿了衣服扔到楼下的他实在是没地方去,也不敢去其他的地方,竟再次来到了镇三山的门前。

以一条腿为代价,获得了住在“屠夫”屋子里的笼子里的资格,是的,在这些笼子里住了一段时间的三位前辈们这么称呼他。

笼子里第一天的晚上也是如此危险,他害怕极了,只是死死闭上眼睛流泪,他不敢睁眼。

于是,第一个夜晚居然就这么安稳地过去了。

醒来之后,三位前辈很是欣喜,他们说新人如果第一天晚上忍不住发出很大的声音,或者睁开眼睛的话,就会直接消失不见的,而这件事又是没有没办法对新人说的,一说出来的话,会有大恐怖。

杜飞只觉得后怕、庆幸。

那之后,屠夫偶尔便会过来,取一些肉,四个人轮流来的话还算不上痛苦,毕竟除了刀子砍进身子那一瞬是痛苦的之外,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是瞬间,并且,不管多严重的伤势,睡一觉后,第二天总能恢复,所以,也就这么度过了日子还可以的两个月,就是饿呀,火烧火燎地饿。

突然有一天,屠夫面色凶狠地走进这间隔间,凶眼闪烁着打量面前的四人。

随后说道:“有没有人愿意出去捡垃圾?”

三位前辈疯狂摇头,杜飞看到了三位前辈眼神中的麻木、愚钝、和强烈的恐惧。

“屠夫可不要骗我们,那些出去捡垃圾的可有一个人活着?怕不是被你带下去宰了吧!”一位前辈色厉内荏地叫喊道。

“就是,反正我们不去,要去叫新来的那小崽子去,我们不出去。”

屠夫面色难看地看着嘤嘤叫喊的两个人,目光又看向杜飞。

杜飞抿了抿嘴唇:“我去吧。”

屠夫看着他的眼睛,惊诧地说道:“哦?你不怕?”

杜飞苦笑:“如果没人想去的话,那就让我去吧。”反正,都好不到哪去。

屠夫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说道:“那就跟上来吧。”

铁笼子并未上锁,杜飞也没有失了力气,他有些不太适应地佝偻着腰走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习惯地蜷缩着身子了。

屠夫在隔壁房间逼仄的空间里摆了一盘黑乎乎黏唧唧的食物,他恶狠狠的哼哼唧唧的吃完了,舔完了盘子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真是人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它叫什么名字。”

屠夫一脸不屑:“垃圾堆里翻来的,能有什么名字”

“他应该有个名字的。”

“行了别废话,待会我交代完之后,你赶紧给我出门多捡些垃圾。”屠夫的眼神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仔仔细细给他交代了很多,捡什么、怎么捡、见到谁要跑远点,见到谁要凶狠一点。

最后,他轻轻拍了拍杜飞的肩膀:“红头发的小家伙。在街面上混呢,善意是最没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收起来,藏好,知道吗?”

红头发点了点头。

一开始当然谁都不适应啊,干的久了学到了一些套路,也就算入门了,他还是比较聪明的,很快就能淘来一些东西,还有了自己的单间,是屠夫把放笼子的房间隔了一些出来,给他置办的,金窝银窝,他也算是有了间自己的狗窝。

...

看着红毛熟练地躲藏、转进、收拾,时不时还喜笑颜开地抓起一些东西吞进嘴里。

唐天默不作声地藏在阴影处。

从白天,跟到天色近黄昏,红毛猴子收拾到袋子里的东西不多,却也有鼓鼓的一小坨,他躲在阴影里,小心地把袋子抚平,再揣到怀里。

随后脚步谨慎、灵活地向东楼正大门跑去。

唐天远远地看着他进了楼里,轻轻的转身变成人形,吃宵夜去了。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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