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晏探了一下祁欢的脉搏才发现,他的体内有一股刚猛的内力,却搭错了经脉,所以他能催动较强的武功,却也要受到很强的反噬。

能挺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走火入魔,已经算是个奇迹。

“谁教给你这些心法?这样催动内力,你只怕早晚要变得疯疯癫癫,甚至瘫痪不起!”谢晏晏震惊的看着他,手下则将他身上的要穴快速封住。

“无人教我,我自己学的。”祁欢的眼神很平静,任由谢晏晏将他扶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先是吩咐丫鬟们去抬水灌满了浴桶,然后翻箱倒柜的挑了很多草药,细细的碾碎了,用白布袋子装好,扔进了浴桶,因为谢家是武将世家,常有伤筋动骨之事,所以谢家的浴桶下都带着可以直接生火的装置,受伤的人便可以自己调节水温,帮助运功疗伤。

很快蒸腾的房内热气腾腾,祁欢看着谢晏晏忙前忙后的准备,挽起的袖子下面是白生生的手腕儿,在灯火之下,愈发盈盈闪光,他不由得看得有些发呆。

“看够了没?”不知何时,她已经插着腰站在了他面前,笑盈盈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祁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认真道,“这一会儿,手臂委实用不上力。”

“实在不行,你就穿着衣裳泡吧。”她好整以暇。

“嗯,其实慢慢脱,也可以。”

祁欢进入浴桶之后,晏晏才进去给他调整水温,“我说你啊,最好告诉我你师父是谁,我才好帮你想办法疗伤。”

她等了等,也没听到浴桶里人说话,便低声自语道,“还是这般不信我。”

“缚灵塔下面有一条我挖了很多年的地道。”突然祁欢的声音传过来,“最开始用勺子挖,后来我发现当年建塔的匠人在塔顶遗下了一把铁尺,有了它之后就更顺利一些,我每次挖通一个地方,就会在那里尽量找一些能用的东西带走。”

他顿了顿,很多轻描淡写说出来的往事,却教人闻之沉默,“后来我就顺利的挖开了藏经楼,在那里找到了一些武功的秘笈,还有一些兵法,我就悄悄带回去,连夜誊抄下来,在天明之前送回去。”

“你身上的功夫,都是自己这样学的?”晏晏惊讶的看着他。

“是的,不然谁会教我呢?”他露出自嘲的笑,“虽说我的方法可能错了,但是至少也让我在祁冀他们的欺凌下活了下来,如果不是有意外发生,我大概也能杀了祁元昊。”

“你应该感谢意外,不然你此刻大概也比祁元昊强不了多少。”谢晏晏迅速起身,她坐在祁欢的身后,“我现在要帮你疗伤,将你错乱的经脉调整过来,你也跟着我一起呼吸,我重新教你心法。”

祁欢却突然转过身,他又一次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狼,他沉默着,湛蓝的瞳仁里写满了抗拒,想也没想,他一掌劈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晏晏没有料到,又是坐在浴桶之后的板凳上,这一掌,直接将她打倒在地,木舀儿里的水全部泼在了她的头上,身上。

这一掌似乎打掉了房内所有的空气,两人都被定住了一般,彼此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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