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桁将糖棍扔进垃圾桶,伸出没受伤的手放在她下巴边。

秦雨销抬起眼,湿润的眼眶染着红,“你干嘛?”

两滴眼泪顺着她红润的脸颊淌下,先后落在林烬桁手心,他笑,“我看看能不能变成金豆豆。”

“滚!”秦雨销瞪他,她心思活络,情感丰沛,泪腺也发达,情绪一到泪珠根本控制不住,一边责问一边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是废物吗?用你过来帮我挡?!我自己……”

“我知道。”林烬桁截断她的话,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可以。”

他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但万一你受伤了呢?”

而且,他那一瞬间冒出的想法不是她能不能挡住,而是她有危险,本能地冲上去保护她。

秦雨销立即了他一脚,小声骂了句,“傻逼。”

这一句实在是没什么威力,娇嗔得像是撒娇。

林烬桁无奈,“别哭了,我手都让你哭湿了。”

“要你管!”

秦雨销扯了卫生纸擦干净眼泪,两人下车后,一个警察走过来要他们两个配合做笔录。

出站台时,刚好看见那四个人贩子被一众警察拷着带走,小女孩也被一个女警察搂着脸抱走了。

先前要和秦雨销换座的女生在等候处放声大哭,她闺蜜和一个女列车员在一边陪着,闺蜜看见秦雨销和林烬桁走过来,立即上前来喊住他们,谢谢林烬桁救了她闺蜜,还要请他吃饭感谢他。

林烬桁毫不在意,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要谢他,“救你朋友的是警察,不是我。”

秦雨销踮脚和他咬耳朵,“她这是在帮她闺蜜跟你搭讪呢。”

林烬桁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后十分正经地转头对女生闺蜜道,“不用谢我,我女朋友吃醋了。”

秦雨销,“……”

这人有病吧?!

笔录要和好几个波及到的旅客一起做,秦雨销和警察沟通,先到医院给林烬桁的手缝针,在等待过程中做完了笔录。

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是可以得到政府嘉奖的,秦雨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和林烬桁身份一个比一个特殊,只想做好事不留名。

林烬桁的手一共缝了四针,取了药后两个人回到车站,工作人员帮忙安排了另外一趟车。

这回的是两排座位,秦雨销怕路过的人碰到林烬桁的手,执意让他坐到里侧,“伤患要有伤患的自知之明,让你装,还给人放行李箱,这下手坏了吧。”

林烬桁眼尾微弯,“你果然吃醋了。”

秦雨销无语,“你伤了手,脑子也跟着残了?”

对面是一对十几岁的高中生情侣,似乎是趁着周末赶去津市看海,女生靠在男生肩上,两人唧唧喳喳讨论着计划和安排。

纯挚的感情和美好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林烬桁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问秦雨销,“你高中谈恋爱也这样吗?”

秦雨销,“……”

她睁眼说瞎话,“我高中没谈过。”

林烬桁瞥她一眼,但也没刨根问底,换了个问法:

“你跟姓陆的谈也这样吗?”

秦雨销冲他微笑,“我哪里谈过恋爱了?都是玩得比较好的朋友而已,三观不合就不一起玩了。”

“……国家怎么没把你的脸皮用来做防弹衣。”

两人拌了一路嘴,唠些有用没用的,阴阳怪气互呛两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间到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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