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虽然出发时间定得早,好歹没人赖床,更没人起不来放鸽子。
全员到齐, 两辆摩托车迎着晨曦朝阳, 朝着码头出发去海钓。
一路上苏小京放声高歌,唱得沉默少言的言译都快受不了了, 伸手捂住了白禾的耳朵。
白禾则捂住祁浪的耳朵。
“喂喂,你们三个,别太过分了!”苏小京不满地嚷嚷。
大表哥无奈地说:“先别管他们, 考虑考虑你亲戚的死活吧,你再唱下去, 得出交通事故了。”
“……”
很快, 几人登上了崭新的公主号游艇。
言译订的游艇今年七月份刚刚投放运营, 船上设备非常干净,没几个游客使用过。
出发前,五个人签署了一份安全责任须知, 大概的意思是出海之后发生任何事故, 都跟店家无关, 责任由游客自负,同意了就签名出海游玩, 不同意就不做这单生意。
为了能够出海玩, 众人也只好签了名。
等船长出去之后, 苏小京小声叽叽歪歪:“真是霸道啊, 强迫咱们签了这个责任书, 把自己的责任撂得干干净净。”
“好像这边都这样。”白禾无奈地说, “不给签字就不出海。”
“那如果真出了事,那咱们怎么办?岂不是连责任人都找不到。”
言译淡淡说:“不用担心, 要真出了意外,即便签了安全责任书,卖家该负责照样负责,不可能逃脱。”
祁浪似觉得他们的讨论很可笑:“命都没了,还担心有没有人对此负责。赔多少钱,判多少年,都买不回老子一条命好吗。”
白禾说:“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希望能多赔点钱,我希望我爸妈拿着这个钱过好一点。”
“你走了,他们拿多少钱都不可能好。”祁浪说。
“我妈才四十出头嘞,应该还能生二胎,多赔点钱总是没错的。”
言译想了想,说:“我们俩的赔偿金加在一起,应该不少。”
白禾想的比他更长远:“可是如果我们真出了事,你的大伯会不会问我爸妈要钱啊?”
言译皱眉:“这个风险是有的。”
白禾:“看吧看吧!你不肯进我们家的户口本,让我爸妈收养你,就会有这样的风险。”
言译:“好像有道理。”
“那要不…等寒假回去了,咱们去派出所迁一下户口?”白禾当然巴不得言译能成为自己法律上的亲弟弟啊。
言译忽然说:“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成年了,办收养手续没太大的意义。”
“那…?”
“如果我们结婚,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同一个户口本了,你爸妈也能拿到双份的赔偿金。”
此言一出,全船寂静无声。
坐在前排的苏小京和大表哥,目瞪口呆地对视了一眼。
我靠,打直球了。
后排的祁浪,白眼更是翻到天上去了,心里乱骂:“神经病,变态男。”
所有人都当真了,除了当事人白禾,一暴栗敲在言译的脑袋上:“小屁孩脑瓜子一天到晚琢磨什么呢!吃多了撑的没事儿拿你姐姐开这种玩笑!”
言译:……
行吧。
苏小京连忙插嘴:“所以大清早的,你们能不能聊点好的,不要再说海难赔偿金之类的话题了好吧,难道你们不知道,越聊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白禾拧着眉头:“不是你先开的头吗?”
苏小京:“呸呸呸,老天爷莫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白禾也赶紧拉着言译一起呸了几下。
约莫两小时的航程,快艇来到了一处珊瑚礁海域,皮肤黝黄的船长给几人分发了鱼竿,开始海钓。
海钓不需要讲究任何钓鱼技能,杆子伸出去,钩子扣上虾饵放下去,感觉到震动就是有鱼儿咬钩,拉上来就行了。
第一条鱼是言译钓上来的,一条巴掌大的石斑鱼——
“哇!太厉害了吧。”
“合影合影!”
白禾跟苏小京轮流扯着线跟那条石斑鱼合影。
祁浪回头看看她们,喃了声:“不就一条破鱼吗。”
有点子不爽,奈何他这边等了很久,都没鱼咬钩。
收杆看了看,虾饵还在,应该只是运气问题,祁浪重新放线,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大表哥和苏小京都陆续钓到了花花绿绿的海鱼,甚至从没钓过鱼的白禾都钓上来一条。
偏祁浪这边没动静。
他扔了杆,觉得没意思,起身捡起桌上一瓶可乐易拉罐,单手叩开,仰头喝了准备回舱里吹空调。
白禾回头问:“不钓了吗?”
祁浪拉了拉衣领口:“热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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