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安见到陆川先是高兴,随即情绪又低落下去。

“老弟现在是万元户了吧?”

“王哥缺钱了?”

王主任摇头,“我缺哪门子的钱,得,还是别说我了,说起来闹心,你又解决不了。”

陆川给王魁安杯里倒上啤酒,笑道:“你没说咋知道我帮不上?”

“工作上的事。今年省里下达文件,对贫困乡加大扶持力度。”

“这是好事啊,有啥可犯愁的?”

“关键是扶贫项目。没有项目怎么加大力度?咱县一共三个贫困乡,年年排名最后,县里为此开了好几次会议,都没最后确定。”

上一世,陆川对这方面关注的少。

“都哪几个乡?”

“汤家乡,地少人多,咱县唯一的辉山就在汤家乡。赵家乡的赵家屯村是全县的最穷村,村里赌博风盛行,有人连铺盖都输光了。人均三亩三的口粮地养活不了一家人呢,加上去年春旱秋涝收成减产......”

往常,这些话肯定不会跟陆川说这么详细。现在看,实在是头疼的不行。

“有句话说的好,靠山吃山。辉山地区可以搞一些山货的养殖种植,比如某些中药或者榛子、栗子,再跟农科院问问,山木耳的种植,应该能行吧。”

上一世,辉山除了这些,最有名的还是旅游业。但以当下的收入,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还达不到那种水平,开发有点揠苗助长。

说话的功夫,王主任一脸愁容,喝了一大杯啤酒。

听完陆川的话,他一琢磨顿时眼前一亮,拿起酒瓶子反给陆川满上酒:“老弟啊,你这话可是金玉良言,上上之策啊。”

“还有呢,赵家乡咋整?”

“赵家乡还整不了?多简单?”

王魁安叹了口气,“我懂你的意思,抓肯定得抓。当地派出所一听到风声就去,可这赌博的人跟打游击战一样,你来我跑,你退我玩。喝药的都好几个了,没有上杆子收敛的,就。”

“好办!”

“好办咋办?”

他要是有主意,明天在适当的时候给书记提个醒儿,那他在书记心里的位置肯定会变得不一般。

看着王魁安迫切的表情,灼灼期待的眼神,陆川忍不住乐了。

“王主任,你们都是干这个的,怎么来跟我一个个体户取经?”

“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其实不是人人都喜欢赌博,就是活太少,地里的活不多,干完之后啥事没有,那只能寻摸事儿干。你给他们找点能挣钱的事儿干不就解决了?”

“啥事?”

“养鸡!肉食鸡!”

“县里肉联厂全部回收,当场结算!人们见到实实在在的钱后。再接着赌的绝对不会再有几个......”

“等一下,等一下,什么是肉食鸡?”

这个概念他第一次听说。

陆川想了下,“这么说吧,就是专门吃肉的鸡。喂养精饲料,生长周期短,抗病强,收益快。”

“你从哪儿听说的?”

“农科院应该有这样的品种吧。”陆川有点不确定。

上一世真正成规模养殖,大面积推广还要几年后,目前有没有他真不敢保证。

王魁安喜上眉梢,要来纸和笔,将陆川说的都详细记录下来,然后又问到,“还有一个兴隆店。”

这个乡离陆川家不太远,同样人多地少,计划生育搞得不好,有些人家为了生儿子,宁可挨罚。

罚款交不上的,村里就把两间房给扒一半。全家老小挤在一间房子里,状况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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