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把两人丢进杂物间。

“这两层没有监控,去把门都锁上,我们在这儿等老板拿文件来。”

黑衣去锁门,只剩下独眼看守。

周令抱着肖斯匀,护住她的头,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抖。

已经等不了太久了。

“要怎么才肯放她走?让你老板现在来!”

“急什么,怕她死了?”独眼瞥一眼奄奄一息的肖斯匀,巴不得她早点死。

“如果她出事,你们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东西!”

“威胁老子?”独眼抽出一把小刀,“信不信我把她眼珠子挖出来,以眼还眼?”

肖斯匀受到恐吓,不禁往周令怀里缩,周令也用力地把她抱紧。

独眼把冰凉的刀面拍在肖斯匀脸上,“怕啊?你划我眼睛的时候怎么不怕?”

周令怒而打掉他的手,“别碰她!”

“就碰了,你能怎样?”

独眼狠狠拽住肖斯匀的头发。

肖斯匀被迫半仰起头,痛得双眼顿时兜不住泪,“呃呜……”

周令目眦欲裂,“放开她,要是再动她一下,我就啊——”

“就怎么样啊?”

独眼一只手扯住头发把肖斯匀拽过来,另一只手掐上周令的伤腿。

他知道周令腿上有伤,他前几天捅的。

本来是瞄着周令肚子去的,没想到突然被这小丫头划了眼睛一道,错手插进大腿。

周令看着肖斯匀的眼泪哗哗地从眼睛里流出来,实在无计可施。

“放她走,否则我立刻自杀,你们别想拿到股份!”

“哼,你不敢死,你要是死了,我敢保证,她会死得比你更惨!”

独眼放开周令的伤腿,拿小刀戳在肖斯匀下颌,血顺着刀面滴下来,稍加用力,就会刺穿她的脖子。

他早就看明白了,这小子喜欢这丫头,拿她威胁他,准没错。

果不其然,周令不敢再妄动。

“别、别这样,放了她,放了她……”

肖斯匀的眼泪从被陈彤暴力赶走攒到现在被劫匪武力虐待,怎么忍都忍不住,身上都是疼的,她哪里遭过这种罪。

她没想过怪谁,劫匪是冲着周令来的没错,可她横插一脚进来也不是谁逼的她。

事到如今,她和周令都一样可怜。

但即便是可怜,她也还有心气!

她忽地抬手去抢小刀。

“不要!”

周令眼里的恐惧一闪而过,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独眼猛地被扑倒,攥紧了手里的小刀,而周令正拼尽全力和他抢夺。

周令是有锻炼,可练的是皮肉架子,不比独眼这种生死边缘讨生活的人来得能打。

两人缠斗在一起,独眼握紧刀柄往上快速地连捅两下,周令左腹的衣服迅速晕染了大片红色。

可没想到周令发了狠,手上力气半分没减,反而咬牙再拼,终于把刀掸飞出去,再举起随手摸来的板砖,往独眼头上砸去——

他下手很准,一击即中。

周令管不上独眼是晕是死,爬回肖斯匀身边抱住她。

“斯匀,斯匀醒醒,坚持住。”

“好痛。”

肖斯匀虚弱地把沉重抽疼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眼泪全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

“没事的,没事,头上没有渗血。”

“你摸摸我。”

周令颤抖着手,给她抚摸着后脖子缓解痛楚,已经顾不上自己腰腹也挨了两刀,疼得他背脊都快直不起来。

他咬牙忍痛,“我背你,出去。”

肖斯匀看到周令衣服上的血,眼泪流得更快了,“不要,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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