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宁哪里是显摆的意思,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见葡萄已经带人把东西搬上来,耿清宁便自顾自煮起奶茶,两个人就盯着陶罐边缘的奶泡由小变大,由疏变密,咕噜咕噜的轻声细语升至啵啵啵的爆破声。
钮祜禄格格看着推至面前的两盏奶茶,一盏是她很熟悉的样式,另一种却清汤寡水的,看着十分寡淡无味。
但见耿清宁眼神的落处,钮祜禄格格犹豫着端起茶盏,闭着眼喝了一口。
噫!普天之下的奶茶都是浓郁咸香的,竟还有这般焦香混着甜味的奇怪奶茶,钮祜禄格格硬着头皮咽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奶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安利成功了耶,耿清宁有些高兴,把装有栗子酥的盘子往钮祜禄格格那里推了推,“再配上这个栗子酥,你试试”
栗子酥是今日膳房刚进上的,表皮酥脆掉渣,内里软绵细腻,咬上一口板栗的香味就会迸发出来,香甜可口好吃极了。
钮祜禄格格拿起一块托于帕中,细细咀嚼这块栗子酥里面的意味,如今已是开春,膳房的板栗只怕也是所剩无几,竟还能匀出来给耿氏做成糕饼来吃。
香甜的栗子酥吃在嘴里,不知怎得却有了几分苦涩滋味,钮祜禄格格用奶茶送下,日子还长,谁敢断言以后会怎样。
二人对坐着吃点心,又是一室寂静,耿清宁本来以为钮祜禄格格会说些利益交换,或者相帮互助的话,但奶茶都喝了好几盏,她也只是干坐着不怎么说话。
于是耿清宁只能绞尽脑汁找话题,钮祜禄格格倒也配合,无论耿清宁说什么她都能搭上两三句,而且言之有物不似敷衍。
看着钮祜禄格格打算在兰院把板凳坐穿的架势,耿清宁是真的有些发愁了,未来的太后娘娘又不能完全忽视,可她们二人真的尴尬死了好吗。
幸好,葡萄领着全公公来救她了。
全公公是苏培盛的徒弟,本家姓全,自从跟了苏培盛,便随了苏姓,以全为名。为了和苏培盛分开,是以大家都喊他全公公。
他长着容长的一张脸,说话做事全都一副笑模样,对谁都一团和气,此刻立在地上打了个千,“给耿格格、钮祜禄格格请安,主子爷这一会儿便到了,说是晚点也在兰院用”
这应该算是报喜,自然是要赏的,耿清宁一边让葡萄拿荷包赏他,一边偷偷拿眼去瞧钮祜禄格格,见她低头拿起茶碗,仿佛什么都未听见。
耿清宁突然福至心灵,或许从早到晚,钮祜禄格格等的便是此时,四阿哥来到兰院,正巧钮祜禄格格也在,若是自己有心,再推上一把,今日便是她的大喜日子,二人之间的盟约便成了。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钮祜禄格格有些屈辱的想着,对于耿氏来说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在这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证自己永远受宠,多个帮手总归是好的,况且耿氏又只是汉女,而这大清朝终究还是满人的天下。
没有人会拒绝的,钮祜禄格格笃定的想着,她自小便比别人沉稳些,也甚有耐心,可来贝勒府已经整整三日,四阿哥连她的院子都不曾踏足,她必须要有一个机会,来提醒四阿哥府里还有她这个满蒙大姓的格格。
虽说她也不想屈居耿氏身后,可福晋连面都不见,李侧福晋又是那般不好相处,思来想去竟还是耿氏身边最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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