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景德帝知道这个妹妹向来被宠坏了,但也不容许她挑战自己的权威,“当初你让我给你和驸马赐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那酒是纪大小姐为了勾引燕王裴渊,下在他的酒里的。这么巧,赵契又来找纪大小姐,才会误打误撞喝了酒,将你认作了纪大小姐。如今朕才知道,永泰啊永泰,你竟然是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是在给皇室颜面抹黑?你简直就是在欺君!”
永泰长公主在景德帝这里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否则也不会深得帝宠,见景德帝是真的生气了,立刻跪地请罪道:“皇兄恕罪!”
再抬头,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皇兄,永泰从小备受你跟母后的宠爱,永泰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可驸马是永泰人生第一次想要一个人,永泰也是被求而不得折磨得痛不欲生,才会想了那样的昏招,事情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再提亦不能拨乱反正,请皇兄饶恕永泰的任性吧。”
景德帝见妹妹哭得稀里哗啦,想起她很小的时候,刚学走路时摔了跤,抱着他的腿哭喊“皇兄,抱抱”,包子一样软萌可爱,比他所有的公主都亲近他,让他少了许多孤家寡人的寂寞。
顿时心里便柔软了几分,心想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不能揭过去,又想到谢陆两家的事,板着脸说道:“你给驸马下药的事可以不提,那陆府跟谢家退婚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你敢保证没有你的参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安乐那丫头,能把天给捅破了。”
永泰心知皇兄已是什么都知晓了,也不再隐瞒,说道:“皇兄就是永泰的天,永泰只巴望着天下永远太平呢!皇兄不知,那谢家嫡女不过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野丫头,粗鄙不堪,哪里配得上状元郎?皇兄也不想别人嘲笑你亲自选出来的状元郎竟然娶了一个糟糠妻吧?既皇兄也觉得那陆修竹是个人才,定然是希望他能全心全意为朝廷出力,把安乐嫁给他,他就是你的侄女婿,还不得为皇兄鞠躬尽瘁?”
景德帝听永泰如此大言不惭,简直要气笑了,哼道:“这么说来,安乐还是为了朝廷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永泰知道皇兄这关算是过了,笑道:“皇兄亲自选出来的状元郎,配安乐那丫头就是她的福气,哪里算什么牺牲了。说起来安乐这丫头也是皇兄你看着长大的,她大婚那日,你这个舅舅可一定要来喝杯喜酒。有了皇兄的祝福,安乐跟郡马定是琴瑟和鸣。”
景德帝道:“纵是如此,可如今流言四起,裴翌还昏迷着,他母妃却陷在流言中,状元郎也没摘干净,你打算如何平息此事?”
永泰道:“妹妹倒是有个主意。保管让此事平息,还能让燕王府记皇兄的好。”
景德帝认真询问道:“哦?说来听听。”
永泰眼中的阴冷一闪而逝,对景德帝说道:“我听说燕王府如今为了裴翌的病情已是急得不行,都在挑八字合适的新娘准备给世子冲喜了。既然谢家大小姐跟陆家哥儿退了婚,一时也挑不到好的婚事。不如皇兄便下一道旨意,让谢大小姐给裴世子冲喜,一来,能嫁入燕王府做世子妃已是谢大小姐高攀,有了皇兄赐婚的圣旨,谢大小姐跟陆状元的流言自然就都洗清了。二来,万一裴世子真的冲喜后醒了过来,也算是皇兄赏了燕王府一份恩情。”
景德帝听了道:“可裴翌若是醒不过来,把谢大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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