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征等人到了北疆军营后,裴翊也很快收到了拔营回京的旨意,只把议和等事全权交给贺征,朝廷拨的二十五万军队战后剩下二十万,裴家军五万剩下三万,也暂时留在了北疆大营震慑突厥。

因梁琦行伤重还需要休养,不适宜行军赶路,便留在北疆大营,待和谈结束再一起回来。

裴翊同时还把叶龟慈也留下了。

只跟花满溪,范星阳二人,带着二十亲卫,轻装简行,先回京复命。

这一路走得都颇顺利,很快就到了京郊临县的鹊山。

花满溪见裴翊一路上都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问他:“我们裴大将军这是怎么了?眼见花开了,所以也思春了?你该不会是还在想那个温泉里碰见的女子吧?”

裴翊忽略了花满溪话里的玩笑,认真回道:“这女子身手十分敏捷,若是近战,便是我也可能不甚着了她的道,如此身手的女子,若不是细作,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北疆军营附近?”

花满溪笑道:“可是老裴,咱们把你的三百亲卫军都派了出去,地毯搜索式的把五公里内的山林官道都搜遍了,还带了猎犬,也没闻到一点女人的味道,我说你碰到的该不会是下凡的仙女吧?人间来赏个景就回天上去了。”

范星阳也道:“是啊将军,不说猎犬,追云那追踪的功夫你该是信的吧,何况你说那女人还骑过它,可连追云都没找到人,你该不是做了个梦吧?”

花满溪笑道:“我说也是,这次回去,老裴也该娶媳妇了,等娶了媳妇儿,你就不会再对那水中的女子念念不忘了。”

裴翊听到范星阳说梦,瞬间脸上阴云密布,小腹也一紧。

都怪那个该死的梦!

那晚他回去以后,便把亲卫都派出去寻找细作,自己则在帐篷里等了半夜,不见亲卫来回报,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飘飘荡荡在一片温暖的水中,忽然从水中升起了一个女子来,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容,只觉得那皮肤白得似雪。

那女子缓缓向他靠近,然后伸手搂住了他脖颈,脸也越靠越近,滑腻的肌肤触感让他心猿意马,就在她以为女子要亲上他时,下体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肉体分离的恐惧让他瞬间清醒,伸出一掌将眼前女子拍飞,人也大口喘气,从梦中惊醒。

这才知道刚刚那般惊险,只是南柯一梦。

范星阳和花满溪还在兀自拿他打趣。

“咱们将军长成这样,那得哪家的贵女才能配得上?要我说,惦记着咱们将军的那几家小姐,要是跟将军比美貌,都得扔。”

“老裴这长相确实是——要不是怕军中的人不服气,咱们这几个月也不用天天盯着一个大胡子看。回来这一路没了胡子,可算让我觉得养眼多了。”

剃了胡子的裴翊,一袭青色锦袍轻拂,一头乌黑的头发,束在精致的白玉冠中,插着一根碧玉发簪,坐在俊美的追云身上,挺拔如苍松翠柏,少了将军的凶狠煞气,多了贵族子弟的矜贵飘逸。

眉如墨画,眼若星辰,鼻梁高挺,唇色分明,一双深眸仿佛能够吸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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