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晚柳青隐听到狗叫,急忙往墙边跑去。
他攀爬上去,站在墙头,直接跳了下去。
“油泼了么?”
“泼了、泼了,我听到狗叫,摔了一跤。”柳青隐的手上隐隐作痛,对着月光一照,竟然破了皮。
“快走。”郑闺美拉着他走。
两人顾不了那么多了,快速地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嘎查”的声音。
大约跑了半里地,两人才歇下来。
“你说吕回那老东西会摔死么?”
“哈哈,摔不死,也要摔残废了。”柳青隐的头发上挂着蛛网。
郑闺美帮他拉掉了。
刚好附近有一口池塘,柳青隐蹲在河边洗了洗衣服上的油渍。
当然,油渍是洗不下来的。
他手上的伤口碰到了水,痛得像针扎。
“如若这次他摔不死,我还会去整死他的。他如何待我父母的,我便如何待他。”郑闺美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怼。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因为客栈门并未开,只能在这荒郊野外坐着。
柳青隐大约是真困了,躺在草地上很快睡着了。
郑闺美却睡不着,一直坐到了晨光微现。
天亮后,她拍醒了柳青隐,“你不饿么?走,吃点东西去。”
柳青隐揉着惺忪睡眼,站起来后,又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
两人快步朝食肆走去。
来到一家食肆门口,有人挑着担子叫卖羊头杂碎、糍糕。
郑闺美回头去看柳青隐,想问问他吃甚么,却不见人。
她只好买了一碗羊头杂碎,吃完后,又买了一个糍糕。
此时,柳青隐换了一身新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
“你哪来的新衣服?”
“手里有银子,还会有难事?——客栈掌柜的儿子衣服很多,我想买一件穿,他就答应了。我拿了银子出来,他就把衣服给我了,就这样简单。”柳青隐笑嘻嘻地走到一个卖卤鸽子的小贩面前,拿了十几个铜板买了一只卤鸽子。
柳青隐站在路边吃,眼睛却盯着驿站门口。
此时,几个车夫都吃完了早餐,匆匆赶着马车离去了。
“你看、你看,姓吕的走了。”郑闺美冷冷地说。
“要不要我赶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能便宜了他,我要磨死他、气死他。”郑闺美气得鼻孔一吸一张。
“你刚才看到那姓吕的老东西上车了?”
“看见了,两个人把他抬上大马车了,大概是摔伤了。”郑闺美的脸色铁青。
“赶快跟上去罢,别让他给跑了。”
“你吃完了么?吃完了的话,就走。”郑闺美双唇紧闭,鼻子里喘着气。
柳青隐把剩下的一点鸽肉塞到口里,“我马上去牵马。你也去那家客栈牵马。”
郑闺美匆匆回到她住的那家客栈,取了黑漆木匣,又去马厩牵了马,然后从客栈偏门走出来。
柳青隐的速度也很快,他也从那家客栈牵着马走出来了。
两人各自上马,驾着马走过了驿站门前,不久,来到了官道。
这条官道很直,路上也有人走,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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