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先是给刘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贺公馆各院的情况。

然后又打了沈琳的备用手机,跟她通了个气。

不出我所料,董事会让贺铭涛来滨城主持局面并非空穴来风。

贺铭涛一直在暗中积极运作,想夺回滨城经开区开发项目的主控权,毕竟是几百亿的项目,能捞的油水太多了。

“既然贺三叔就在隔壁市开商业交流会,听说侄子住院,他应该会很快赶过来的吧?”

从沈琳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我便拎着玉红煲好的汤去医院看望贺祈年。

因为不想再麻烦厉南驰动用一辆保镖车在暗中保护我,我收下了他推荐的女保镖阿七。

说是刘哲手把手教出来的唯一女徒弟,跟刘哲一样,人狠话不多。

阿七开车将我送到医院,又陪我来到贺祈年的病房门口。

我正欲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传出渣夫的声音:

“……言姈,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纪阿姨要紧……”

“嗯,我没事,躺在医院就是想跟奶奶多要点好处,谁叫这次是厉表叔打的我呢?”

“四少奶奶!”替贺祈年打包饭菜回来的沈琳突然开口喊我。

贺祈年注意站在门口偷听的我,脸黑得能滴下墨汁来。

他很快结束了跟纪绿茶的电话,一开口就是怒气冲天,“你怎么还有脸来?”

我眉眼挑起一抹嘲讽,施施然走了进去,“你受伤了,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要来看看你了。”

沈琳也跟着进来,故意阴阳怪气地道:

“贺总监,我看四少奶奶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久,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还真是当卧底的一把好手,明明老远就看到我在偷听,偏等我听得差不多了,再出声叫我。

还当着贺祈年的面旗帜鲜明地站在他那一边。

难怪贺渣狗这么快就把她当成了心腹。

“你不如直接说我偷听好了。”我也没好气地回。

今天多亏她帮我善后,也是她“好心”建议贺祈年把头上开瓢儿的账算到厉南驰的头上。

厉南驰认不认,不要紧。

只要厉老太太认了,贺祈年就能获得很多实际的好处。

相反,他要是跟老太太说这事是我干的。

打了老太太的脸不说,老太太惩罚我,连带着二房也跟着没脸。说不定还会怪他连个媳妇都管教不好。

二房如今局面艰难,早已经受不起任何折腾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沈琳把她打包好的饭菜逐一摆到病房的小桌上,将我放在小桌中间的保温桶往旁边挪了又挪。

最后给贺祈年递筷子的时候,还故意把保温桶给碰到了地上。

保温桶的卡扣被震开,汤撒了一地。

她还假模假式地来道歉:

“哎呀不好意思,四少奶奶,我不小心给碰到了。您也是的,怎么不放好一点?”

这副高攀上了男主人,就对女主人不屑一顾的作派,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我一定会为她拍手鼓掌。

果然能为厉南驰办事的人,没一个不是厉害的。

“滚出去!”我怒声厉喝。

她看出我有话要跟贺祈年说,故意打翻保温桶给我递由头,我当然得借机发作。

她立即委屈起来,“贺总监,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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