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书信来了一封又一封,眼看着老太太又要发怒,而他也不想继续黄土里种地,便启程回家了。

回想起上一世,在她未出事前,她一直觉得这个公爹憨厚老实,是姜家唯一一个好人。

可当她无意间看到他对着一个十,都能做她孙女的丫鬟毛手毛脚时,瞬间觉得无比恶心。

她想,这还是她看见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会有多少无辜的少女经受他的猥亵?

而在她被姜书铭父子逼着喝下毒药时,撕扯中她的衣衫被打湿,她竟也从老太爷那双冷漠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猥琐的精光。

想到此处,楚芸宁身上一阵恶寒。

从回忆里抽身,楚芸宁突然笑得十分渗人,“老夫人日日盯着我那些嫁妆不放,想来是每日闲的无事,我们便给她找些事情来做,以全了我这片炙热的孝心!”

当日晚间,楚芸去了石梅园同老太太请安,一抬眼却见姜书铭面含春风,脚步轻快的正从老太太屋里走了出来。

却是在见到她时,脸上闪过一丝来不及遮掩的慌乱。

他率先开口,语气不善的问:“你怎么来了?”

楚芸宁淡淡道:“给母亲请安!”

姜书铭一愣,脸上似又浮现出莫名的红晕,张了张嘴,“哦“了一声后,便神色匆匆的走了。

楚芸宁心道:莫名其妙!

可她哪里知道,姜书铭之所以见到她便露出一副慌乱乃至羞愧的神色,是因为姜老太太对他说府里的银钱危机解除了。

府里这几日自从没了楚芸宁的银钱资助,他姜书铭本来过习惯了的富贵生活突然质量急剧下降。

他囊中羞涩不已,是以这几日官场同僚寻他饮酒,他都只能找借口推脱。

可只是推了一两次,平日里那些与他交好的同僚,便再也不叫他了,甚至隐隐间,他觉得那些同僚似乎是察觉出他囊中羞涩。

说不准,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那些人还在暗地里嘲笑他的出身!

故而,今日一早,他便故意在母亲面前提起楚芸宁不再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姜家一事,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母亲一定会再去同楚芸宁要银子。

届时,他便能继续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了。

他想,反正楚家欠他的,便让楚家的儿女来偿还,也未尝不可!

这很公平!

楚芸宁带着疑惑进了老太太的屋门,抬眼一瞧,就见老太太正面色不虞的盯着她看。

突然,老太太冷哼一声,“这下你满意了吧?若你早些主动将银子拿出来,我儿又何至于向她亲娘发怒?你简直不孝!”

这不孝的帽子再次扣在她的头上,楚芸宁已经懒得说什么了,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老太太。

一旁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兰玉上前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楚芸宁才是恍然大悟。

原来姜书铭一回府,老太太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一早同楚芸宁要了银子一事告诉了他,好让他安心做官,莫要为了家中琐碎而影响了他。

却不曾想,他的儿子却说她不该再花楚芸宁的嫁妆,而后便甩袖走了。

老太太听了又气道:“你瞧瞧你夫君是如何对你的?你又是如何做人家妻子的?你夫君如此向着你,你说,你怎能就这么狠心不管姜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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