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正院里一片祥和,包括徐氏,忙完前院的事就去了后院,孩子的小被小袄,她也做了不少,全都洗干净晒好收拾在包裹里。
这时候云大伯却气的有些无力。
刚才明来去找明湖玩,又听见大堂婶跟大堂叔在闹,声音不大,却动了手。
“这件事别出去说,明睿媳妇就这两日生产,别惊动了你叔,真惹了他,怕是现在就要赶他们出去,你堂叔人不坏,就是你堂婶有些拎不清,唉。”
就跟他弟说的,都是老实人,真是心坏的,直接撵了出去。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快大年了,明睿娘子又要生,这还能闹?
马上要生产的人,旁边是忌讳哭闹的,四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这些还不懂?
云根生吩咐好俩儿子,哪个都不说,跟他们娘和娘子都不能说,一个人匆匆去了远处的平房。
到了那,已经没了吵闹声。
看见大堂兄来,两人也蔫了,怕是先前争吵被听见了。
根金不好意思:“大堂兄,你来可有什么事,直接让孩子来喊一声就行了。”
云根生看向明江:“去喊你根水叔两口子过来,我有事要说。”
明江匆匆出去了,不一会,根水两口子就到了。
云根生让孩子们都去了隔壁根水家,他看着堂屋里的四个人,再也压不住怒火。
“今日这件事我没敢告诉我弟,连我婆娘都不敢说,明睿娘子就这几日生产,你们倒好,还在这节骨眼上闹。
当日你们走投无路,明睿救了你们,帮着葬了三堂叔,还帮你们讨来了银,前前后后没让你们家花一点银,还给了你们银子、粮食、布匹,还有许多东西。
包括这次的年礼,我小侄子自己也没什么钱,就是一点小生意,基本都拿出来用了,抄书写书的银都拿出来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根金家的,你可能以为庄子日子好过,吃的住的都有,还有先生教孩子,可这些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侄子掏空了怀里的银,你可看他们穿了多好的衣服?可看他们日日穿金戴银?
光是一个先生的费用,他一年就得掏四十两,这些天天冷,给先生送吃食的也是我兄弟俩,没让你们辛苦,可我侄儿不欠你们的,更何况你们跟他也隔了好几代,说是族人也就那回事,常言道,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到,你们跟他已经是四代了。
根金家的,梅花是你第一个孩子,疼是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还有公婆,尚未分家,就是分家了,你女婿来了,如果挂心他爹娘,他爹娘还有别的儿女,甚至还有她的娘家,那怎么办?
现在苦的是那些逃荒的人,无家无落,你们的女儿那里现在应该不却粮食和吃的水,再说,你们就是担心,也要好好商量,看看怎么办,而不是日日吵闹,要生产的妇人忌讳哭闹,这点根金家的你不知道?
你们也知道,明睿现在住的宅子还是租的,已经尽全力来安置我们,我丑话说前头,再有这事,你们就走吧,户籍现在还在槐村,汪家公子听说傻了,应该也不会害你们了,你们现在手里也有银子,稍微省点,粮食也足够两年吃的。”
两位妇人都呆了,不,不能走,怎么也不能走,槐村早已经没了他们的宅子跟田地,一路上难民多,怀里的银子跟车上的粮食怕都保不住。
什么地方都没有这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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