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睁眼看见他充血的双眼,还没从他前所未有的热烈中抽离出来就被裴行舟抱着走出了CLUB。
“瞧,我说得没错吧。”琳达扭着猫步和焦渔一起跟了上去。
他们前脚一走,缩在角落的夏语后脚就悄悄比了个耶。
“夏记者这激将法用得不错。”
夏语回头看到坐在黑暗中的卞赫松,她不慌不忙地放下手,“谢大检察官赞赏。”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拉着裙摆坐到了卞赫松身边,“大检察官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晚上了,有什么有趣的发现么?”
“有趣的发现啊,那可太多了。”卞赫松偏头看着她,“比如你,就有趣得紧。”
夏语往他身边靠了几分,将手藏进裙摆底下,笑着问他:“不知检察官发现我哪里有趣呢?”
卞赫松凑近,用极轻的声音问她:“你说我应该叫你夏少尉好,还是夏记者好?”
夏语毫不犹豫给大腿边的消音枪上了膛,抬腿坐进卞赫松怀里,枪口抵着他的腹部,十分甜美地笑着反问道:“不知道大检察官又是以什么立场问我这样的问题呢?”
卞赫松双手搭在靠背上一动不动,“相同的立场。那条大鱼我追了很久,就等着他上岸的时候一把把他捞进去。无奈鱼太大,水太深,迟迟都没等到他上岸,我就自己动了些手段,想找些同伴一起捕捞。”
夏语的枪没松,“找同伴找到我头上来了,你这手段动得可不是一些了吧。”
卞赫松耸耸肩,“你也知道,我卞家世代从政,这对我来说的确只是一些手段而已。再说,让我先把他的保护伞抽掉,你们行动不是更方便?”
“哦?那他的保护伞应该是你们卞家的政敌吧。”
“是。”
卞赫松承认得坦荡,夏语松了枪口,从他身上下来。
“这么说来我们就是各取所需了。”
“应该是通力合作。”
看着卞赫松伸出的手,夏语笑着握上去,“不如,检察官先给我分享一下你的观察所得?”
卞赫松回握住她带着薄茧的手,“乐意至极。”
昏暗的角落中,两人紧挨着,时不时举起酒杯,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交谈得十分愉快。
裴行舟抱着阮绾径直走到电梯口,脸上的绯色愈发明显,他身体的热度朝阮绾阵阵袭来,烘得她也有些口干舌燥。
一阵冷风拂过,阮绾理智回归了不少,她定了定心神,推搡着裴行舟的肩膀,“放我下来。”
裴行舟没动,反而将手又收紧了几分。
阮绾蹙着眉想发脾气,抬眼撞到他眼底忍耐到极限的渴望,阮绾心尖猛地一阵收缩,揪紧他的衣领,偏开头把想呵斥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电梯停在了12楼迟迟未动,一个侍应生端着三杯果汁走了过来,琳达将他拦在身前。
“是礼总吩咐我给小姐送来的。”
琳达看了眼那三杯果汁,无一例外,全都有猕猴桃的黑籽。
琳达伸手捏住托盘的另一边,“交给我吧。”
侍应生后退半步,将托盘从琳达手中挣脱,躬身道:“不敢劳烦您,我拿着就好。”
琳达眯了眯眼,瞬间抬腿踢翻了托盘,盘底的匕首也一齐跌落。
丁零当啷的动静惊动了阮绾,她伸头看向裴行舟身后。
见侍应生一个侧翻躲过琳达接踵而至的竖踢,捡起匕首朝裴行舟的后颈掷了过来,她立即扑身上前伸手将裴行舟环得严严实实的。
焦渔站在阮绾身前,抓起电梯边的装饰花瓶,准确拦下匕首。
花瓶应声碎裂,瓷片掉了一地。
裴行舟偏头刚好看到阮绾一脸紧张的神色,后颈被她牢牢护着,裴行舟弯起唇角,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琳达抓住侍应生的手,翻身将他的手拧在身后,尖利的高跟狠狠踢向他的膝窝。
利落的几声脆响之后,侍应生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他半跪在地被琳达完全辖制住。
与此同时,琳达还伸手卸了他的下巴,抬脚废了他另一条腿。
电梯到达19层,银色的厢门缓缓拉开。
裴行舟没有理会身后的惨状,抱着阮绾步入了电梯。
琳达像提着一摊死肉一般拎着那人的后领,“你先送公主回房,我把他交给礼,一会儿就来。”
焦渔点头,及时跟上,按下9楼的按键。
厢门合上,裴行舟偏头抵着阮绾的鼻尖,什么都没说,只深情地凝视着她。
眼中浓烈的情感和欲望交织在一起,看得阮绾心颤不已。
她低头扯扯裴行舟的衣领,声音脚软了不少,“放我下来吧。”
裴行舟顺从地放下她,没等她站稳,裴行舟就将她抵在电梯的死角吻了下来,双唇带着疯狂的热度,不容阮绾反应和拒绝。
阮绾死死揪着他的西服领口,娇气的缎面衣料很快就印出了层层褶皱。
焦渔对身后暧昧的声音恍若未闻,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电梯厢门的接缝,耳朵里传来莫读的声音。
“11楼有问题,对方可能有携带枪械,注意。”
“了解。”
焦渔五指并拢轻轻碰了碰手腕,薄如蝉翼的刀刃从袖口处贴着她的手掌弹出。
她移步到电梯口盯着电梯楼层,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电梯在11楼停靠,厢门缓缓拉开,年轻的酒侍推着装满各种酒类的小车向里走来。
视线看向厢内的瞬间他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一边小声地说着抱歉一边拉着小车往外退。
焦渔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一遍,在他袖口处发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血迹。
她挪动脚步堵在电梯口,警惕地看着那酒侍。
小车轮滴溜溜地往后滚着,忽然卡在电梯和走廊的接缝处。
酒侍朝她抱歉一笑,露出人畜无害的小酒窝,蹲下身体伸手朝车底摸去。
焦渔抬脚踩在小车踏板上,俯身用薄刃抵住他颈部的大动脉,“举起双手,慢慢站起来。”
酒侍好似被吓坏了。
他瞪圆了眼,颤颤巍巍地依言照做,还惊慌地大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马上就走!!求您放过我!”
焦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抵在他脖颈的利刃丝毫未松,“往后退。”
酒侍大声的哭求唤醒了阮绾不少意识,她伸手推搡了两下。
裴行舟睁开眼松开她,深吸一口气后,他回头看了那酒侍一眼,不耐烦地蹙起眉,一脚把卡在电梯口的小推车踢了出去。
哐当几声,车底的消音枪落在回廊的地毯上发出低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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