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尴尬过后,表姑娘弱柳扶风的扶着菊花走了,一边对花慨叹,“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大爷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脸上的鞋印,拍拍身上的土,故作风流的说,“这小娘皮,竟然调戏我!

……

福禄两眼观天装作没看见,那领头的小厮也当做啥事没发生,恭敬上前道,“大爷,小的奉了老太爷的命,要捆了您去前院呢,得罪了!”

说完一挥手,不等大爷反应,一群小厮上来一顿结结实实的捆扎,直勒的大爷翻白眼,肚子勒的更突出,活像怀胎六月的孕妇。

大爷再回神,已经被五花大绑犹如捆猪一般给两个小厮用个扁担抬起来了,大爷气的直吼吼,“你们放肆,你们这瞎了眼的贱奴才,竟敢捆我,疯了不成?!”

简直不敢置信,光天化日,下人竟敢捆了做主子的!

大爷犹在怒吼,“王八犊子,反了天了,我看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领头的小厮好言恐吓大爷,“大爷,老太爷不知何事发了大怒,正在前院摆了鞭子,说要责罚您呢,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不然借小的一百个狗胆也不敢捆了您啊,您想想啊,最近有什么错处没有?”

程德才一听,滚到嘴边的唾骂就咽进肚子里,心下大惊,难道被发现了?

这下完了,想到老太爷,身上的皮肉就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沈如意和菊花站在一边,看着程德才被捆猪一样抬走了,心里也暗喜,那菊花更是幸灾乐祸,“看样子,大爷这是犯了大错了,哈哈哈,可得使劲打一顿才行。”

一群人走到前院,老太爷看到大爷被五花大绑也是一愣,他只是怒气攻心,说了句捆过来,这群奴才,果然深得他心!

老太爷示意小厮把绳子解开,大爷解了绳子,鼻涕眼泪自动冒出来,他滚在地上爬过来,抱着老太爷的腿,哭道:“爹,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老太爷一脚把大爷蹬开,指着桌案上摆着的那白玉观音,冷笑道,“你倒是不打自招,说,这白玉观音你几时偷出去的?!”

大爷趴在地上不敢出声,老太爷一拍桌案,“砰”的一声,大爷也跟着抖一下。

“来人,拿鞭子来,我看你是皮痒了!”老天爷冷笑道。

大爷心里真怕了,又爬过来,磕头道,“爹,我说,我说,我趁着夜里无人去您那书房偷了来。”

“库房怎么说?嗯?”老太爷走过来,一脚踩在大爷的脑袋上,“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被你败光了,珠宝古玩我就不说了,那幅画去了哪里?说!”

大爷眼见是瞒不住了,哭道;"爹,我是财迷了心才敢偷的,那幅画还在我房里,是我从夫人那拿了钥匙,偷偷找人配了一把,爹,我错了,求你饶我一次……”

程老太爷听了画还没被出手,还在府里,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到大爷这样,一挥手,小厮捧了鞭子上来。

“家里不曾缺了你的钱,外院账上你也花了不少钱,说,你这钱除了嫖妓喝酒,还花去哪了?,是不是沾了赌瘾?”老太爷拧着眉头问道。

程德才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老实说道,“爹,我错了,我是上了他们的当了,他们联手套路我,我欠了好利来赌坊钱,他们利滚利的,我是还不起了,怕你知道了打我,这才偷偷卖了那几个物件,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老太爷听了,又是一巴掌打程德才的脸上,“你是活的腻歪了,嗯,祖宗有训,不得沾染赌博,我对你一再强调,你干什么我不管,但是不得染赌,你耳朵是聋了?!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了?!嗯!”

程德才见老太爷又撸了鞭子,吓得爬起来就要逃,被老太爷鞭子一挥,就摔倒在地,程德才鬼哭狼嚎,哭道,“爹,您凭什么只打我,我是偷了祖宗的东西不假,可二弟包养妓子您怎么不管?哎呦!”

程老太爷一顿,更怒,“悌忠信礼义廉耻,你《论语》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兄友弟恭,你做哥哥的不做榜样,做弟弟的如何拥戴你,这家业如何得兴!”

又狠狠的抽了几鞭子,大爷身上衣服被抽的一道道血印子,“爹,别打了,我保证再不敢了,爹~”

老太爷犹不解气,命人拿了棍子来,小厮摁住大爷,老太爷这就啪啪啪的打起来。

大爷一开始鬼哭狼嚎的求饶,后面哭声都小了,大管家一见,忙上前拦住老太爷,说道,“老太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大爷这腿就废了,可不能再打了!”

程老太爷犹嫌不足,还要再打,“打断了腿正好,也不能偷东西赌钱去了,我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这时,大夫人搀着老夫人来了,程老太爷见了手下不停。

大夫人抹着眼泪说道,“爹,我知道大爷做了错事不该轻易宽恕了他,可是他若是打得腿废了,馨姐可怎么办?她以后还要说婆家,还有浩哥,总不能亲家相见,要抬了大爷去?”

程老太爷手一顿,怒道,“就是不打断他的腿,以后馨姐能靠着他找个好婆家不成?!”

老夫人一旁劝道,“好了,该打也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姐姐也就留了这一个儿子,老爷,别打了吧”

程老太爷听这话,手下停了,见程德才屁股上血肉模糊,也就住了手,他“呸”的朝程德才啐了一口,说道,“你娘临死前盼着我好生待你,盼你有出息,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你真是没脸!”

程德才满脸脏污,以头抢地,还在呜咽 “爹,别打了,爹,我错了……爹,我再不敢了……”

大夫人忙叫了小厮,把大爷抬回去了,程老太爷看着大夫人,愧疚道,“大郎媳妇,大郎这么多年胡搅蛮缠,也不务正业,我当年上门替他求娶你,想着你是个官家女儿,能提点提点他就好了,不想他烂泥扶不上墙耽误了你,”他顿了下,

“从这以后,听涛院里所有银钱开支都由你总管,大爷若是用钱,你只管驳了去,他若不听,只管找我!你的用例加一份。”

大夫人听了,泪珠到底落下来,盈盈拜谢了公爹,带着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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