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青弯腰躬身道,“爹,小婿罪过,让芸娘伤心,但敢对天发誓,此生不负芸娘。断不会停妻再娶,作出纳妾的事情”。

柳芸娘看着程德青清风霁月,目如朗星,心里先自欢喜了:相公真帅呀。

古人重誓。柳父听了老怀大慰,摸着下巴上一撮小胡须笑道,“贤婿言重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只希望她过得好”。

翁婿三人坐到桌前,推杯换盏,柳父几杯酒下肚,酒意上头,便又絮叨起来。

“囡囡,你娘福薄,没能看你出阁。”

“她要是在就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快活似神仙”。

“贤婿,囡囡性子乖,你莫要负她。”

“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相互扶持,比什么金啊银啊的都好。”

“让夫人伤心,小婿知错了”,程德青嘴上应和着柳父,桌下手却拉着柳芸娘的小手摩挲起来。

二十九年母胎单身刚刚破身的柳芸娘……

柳父还在絮絮叨叨。

程德青手又摸上了柳芸娘的大腿。

柳芸娘羞涩……

夏季衣衫轻薄,那只手仿佛带着火星,摸过的地方烫得柳芸娘要着火。

柳芸娘脸红的要滴血,抖抖缩缩的不敢动,程德青看着柳芸娘敢怒不敢言不敢反抗的鹌鹑样,忍不住嘴角一勾,带了邪笑。

相公实在太不要脸了。

柳芸娘忍无可忍。

“啪”的一声,柳芸娘扔了筷子站起来,柳父酒意吓得清醒了点,忙拉着柳芸娘的手,大着舌头道:“囡囡,你怎地了,要去哪里?”

柳芸娘瓮声瓮气的道:“爹,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飞也似得跑走了。

柳父看着闺女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跑走了,摇摇头继续道:“来,贤婿,我们爷俩再喝几杯。”

程德青瞥一眼柳芸娘娇俏的背影,又举起了酒杯,心道,一日一见如隔三秋啊,小脾气见涨,着实可爱!不过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柳芸娘脸红脖子粗的跑出来,廊下站着的如萍忙围上来,“夫人,您喝了酒吗?脸色这么红,院子收拾好了,正好过去歇晌。”

翠儿盯着柳芸娘脸上的坨红,一脸贼笑的凑过去,“如萍,你不在正堂你不知道,二爷跟老爷发誓要爱护我们夫人一辈子呢,夫人这是羞的”。

“好呀,你个死翠儿,拿着我调笑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柳芸娘羞而愤怒了。

翠儿作势跑远了,如萍哭笑不得的扯着柳芸娘,主仆三个去了正院。

柳芸娘未出阁的时候就住在正院的耳房,柳母早逝,柳父思念亡妻,正院的摆设还如柳母在时的样子。

内室帘幕轻垂,梳妆台上妆奁打开,珠钗横斜,旁边的空格里放着几件柳父的小物件,玉扣,还有个铜锁,铜镜立在一边。

“夫人,这是您小时候最爱玩的,老爷把它放太太的妆奁里了。”翠儿捂嘴指着铜锁咯咯笑。

“夫人,您出嫁了,老爷一个人可真孤苦啊,整个宅院,门房的老柳头,柳婆子管着院子,柳贵跟着老爷招揽生意,柳丫跑腿,就这几个人,真冷清啊。”如萍感慨道。

三人转过穿堂,耳房摆设也如柳芸娘未嫁的时候一样,柳芸娘年纪小就一直住在正堂旁边的耳房,等柳芸娘大了,柳家人少,也就一直住着没挪动,父女俩相依为命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柳芸娘躺到雕花大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柳父真好,有父亲这样疼爱着,柳芸娘感觉很幸福。

想到程德青当面清贵君子范,背后竟是调情老手,柳芸娘脸涨的通红,又气的牙痒痒,真是不要脸啊。

这脑子里一时慈父一时贱夫,也不要如萍和翠儿跟着了,自己躺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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