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安静了好一会儿。
乾封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江爱卿,你在拿朕寻开心?”这是他生气发怒的表现。
江宿柳微微拱手,不卑不亢道:“臣只是在为陛下分忧,大姬一向河清海晏,几位殿下自小在宫中长大、历练不足,并不懂得居安思危,这是实情。”
乾封帝冷冷地看着他。
“陛下又不常管他们的功课,臣身为老师,自以为对几位皇子的脾性颇有了解,”江宿柳娓娓道来,“眼下除大殿下与四殿下外,其余几位皇子均无争储的心思,臣知道,陛下苦于年轻一辈中无可用之人来与长公主抗衡。”
“眼下您刚好有一枚最好用的棋子。”
“你是说这个老三?”乾封帝似是陷入回想,“朕记得他的名字是——”
“焐,”江宿柳答,“擅用三殿下还有一个好处,他对皇位构不成威胁,只要您动了这枚棋子,朝局定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届时,何愁不能在您的子女中发现一个可用的储君呢?”
无母家势力相助,姬焐就算再有能耐也活不到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但他壮大起来,却可以做皇储的试金石,即便死了也无甚可惜。
乾封帝思忖一番,最终还是道:“此事还是容后再议。”
江宿柳也不急于一时便能说动皇帝,只笑着说是,他正待要退下,忽听座上的皇帝吩咐:“这几日命他好好招待使团,不可怠慢南诏。”
“臣定将如实转告三殿下,请陛下放心。”
江宿柳行完礼,从御书房出来看了眼四四方方的天,忽觉周身轻快,心情愉悦。
仲春到了,天气多变,说下雨就下雨,恰如这春日正是万象更新的季节,前朝后宫自然也该一样……是时候清洗一番。
皇都四季分明,一入春,学堂里的暖炉就派不上用场了,沈雪枫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全叫宫婢撤走,只留了一张桌案给他。
每天看着姬焐忙于奉旨应付南诏的小王子,一时之间脱不开身,沈雪枫自己一个人坐在学堂里也觉得颇为无聊,当他听到座位前排英国公世子范青河邀他一同去皇都近郊春游时,想也没想就立刻答应了。
那日正好是旬假,沈雪枫一早便起来收拾东西,待他整装从寝屋里走出,便看到对院的沈雨槐一身艳红的骑装,英姿飒爽地朝外走。
“姐姐,”沈雪枫好奇问道,“今日不用上值,你为何要穿成这样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