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鸾闻声看去,阮莹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明显瑟缩了一下。

这是什么眼神?要吃了我吗?阮莹莹有些不安,但仗着这里人多,楚鸾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也就放宽心了。

谁知,楚鸾只是看过她一眼之后就没再理,随着林芷伊入座,端起眼前的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

阮莹莹不能从她身上找到优越感,就开始继续阴阳怪气起来,“郡主虽然没什么文采,但是有一双慧眼和自知之明的心态也不错。”她装腔作势地也喝了一口茶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出来,“对了,听说前些日子郡主遇到刺客,不知郡主是如何在众多刺客手下活过来的,又或是那些刺客是为什么放过郡主……”

阮茜妍的父母已经和离,她如今跟着母亲住在国公府,也算是寄人篱下,阮莹莹是她三伯的女儿,她不好过多干涉她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阮莹莹招惹是非。

林芷伊作为今日宴会的主人,看着这场面,也是头疼,“阮姑娘慎言……”

阮莹莹不以为意,却是站起来对慕容煜几人说道,“无妨,几位殿下或许也很好奇郡主……”

砰!楚鸾放下杯子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左手还捏着这小巧的茶杯,嘴唇微勾,露出一个温婉的笑,“茶不错,不知林夫人这泡的是哪种茶叶?”

林夫人不好管小辈地事情,加之楚鸾和国公府的事情在京城是人尽皆知,她又如何不知晓,此时见楚鸾有意与她说话缓解气氛,自然乐的解惑,“郡主谬赞,这不过是伯舟平日无事来去山上采摘的野茶叶罢了,这茶叶虽不出名,但却有降火凝神的功效,且气味清新,郡主若是喜欢,我就命人准备一些送去候府。”

林伯舟脸颊微红,叶承一脸嫌弃。

楚鸾点点头算是应下。

阮莹莹又不满起来,“切,果真是蛮夷之地出来的,连茶都品不出来。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刺客放过你,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阮姑娘!”林伯舟看不下去,也出言维护,“姑娘的清白何等重要,你怎么随意污蔑?”

“若她真是清白,她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说自己是如何脱险的。命也是够硬的,克死自己亲娘就罢了,这几日祖母又因为你病了,真是个灾星。”

“莹莹!”阮茜妍忙止住她,然后欠身向楚鸾赔礼,“小妹年幼无知,还望郡主不要怪罪。”

楚鸾喝了最后一口茶,就站起身,林夫人以为她要走,连忙去拦,“郡主……”

楚鸾对她莞尔一笑,走到阮茜妍身前,二人身高相仿,楚鸾略比她高一点,两人站在一起也是让人眼前一亮。一个温柔娴静,一个平淡冷漠,各有各的好看。

“这次是真心道歉?”楚鸾调侃道。

阮茜妍想到上次才请楚鸾不要和阮莹莹计较,这次就又得罪了她,羞愧得说不出话,楚鸾便替她答了,“一次次赔罪,又一次次再犯,我在你眼里莫不是个冤大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哪里说错了吗?你不就是一个克死亲母的灾星?”

“莹莹!别说了。”阮茜妍喝止,如今楚鸾是郡主,前些日子楚鸾遇刺,陛下对楚家百般抚慰,傻子都看出来陛下对她的重视。她可不认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国公府真的有本事和镇北候府对着干,虽然楚旭不会这么做,可他们毕竟是父女,谁又知道呢。

“其实也没什么。”楚鸾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类似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有点远比这个恶毒。我一开始也告诉自己大度一点,不要和那些嚼舌根的烂人计较,但是后来我就发现,狗嘴终究是吐不出象牙的,既然他们说的我不爱听,那我就只好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了。”

众人看向楚鸾的表情精彩纷呈,“我初到江南时,只要是看不惯我、和我家有仇、甚至是找乐子的人都会到我面前指责我、羞辱我、咒骂我,但是自从后来……”楚鸾说着,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阮茜妍护在身后的阮莹莹,“我亲手攥住一个男子的喉咙,一颗一颗拔掉他的牙齿,然后挑断他双手手筋,在江南就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谈论我的是非了。就算是背着我偷偷骂,那也必须把门窗都锁的死死地。江南人人皆知:‘楚鸾此人,睚眦必报’。你一个女儿家,要是没了牙齿,怕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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