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信任你,所以在她打理的时候,这间酒楼就由你来经营,你本是乡下的庄稼汉,是她去庄子上巡查的时候,见你有算术管理的才干,才提拔你来到京里铺子上替她做事儿。这些你都记得吧。”
马掌柜想到过世的魏母,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拼命点头道:“是是是,小人都记得。小人不敢忘记夫人母亲的大恩,有她的提拔才有了我的如今。”
魏景薇笑道:“你记得我母亲,那你心里可有过感激之情?你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如今跟着你在酒楼里一同学习以后接你的班儿,小儿子读书认字,颇有些读书的才气,目前在学堂里面学习上课,未来准备走科举之路,是与不是。”
马掌柜诧异的抬头看向上首的魏景薇,见她如此年轻便有了当初魏母的几分气势,更没料到是,魏景薇居然把自己家底儿调查的一清二楚,连自己两个儿子的事儿都没有放过。
他心中焦急,儿子可是他的命,他们老马家未来如何,就看两个儿子了。
“夫人,小人做错了事儿可以一力承担,还求夫人不要牵涉到我儿子。”马掌柜脸上惊疑不定。
见他知道怕了,心中松动了,魏景薇语气也软了些,“你也知道,你若是犯事儿了,你两个儿子别说未来了,以后能不能继续待在京城里也不一定了。所以我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都一一跟我交代了。至于如何处置你,就看你怎么表现了。马掌柜。”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跪在下面脸色挣扎的马掌柜。
许是儿子两字说动了他,马掌柜叹了口气,突然如同泄气了一般。
“是我一时心思歪了,起了贪念,所以才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儿。”他叹口气,“我的二儿子是个读书的料子,从前在村里教书的夫子都夸他。后来我便起了心思,想着说不定在更好的地方读书,有更好的老师教导,他定会有更好的前程。别因为我这个没用的爹,耽误了他一辈子。”
他又长叹一口气,好像要把这些年心中的惧怕都叹出来。
“夫人你可知道,这京里人人拜高踩低,我只是个掌柜,每个月的银子是有数的,养活家人没有问题,但是若我的小儿子要读书,必然要进入那些价格昂贵的书院里。”
他说着有些沟壑的脸上流下了些许泪水。
魏景薇:“所以你便偷银子。”
马掌柜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我起先只是为了偷银子让儿子上学,但是一年前.....爷找上门儿了。”
他说完看了魏景薇一眼,“爷说知道我这些年偷酒楼里的银子,要报官,要抓我。要毁了我儿子的前程!夫人,小人.....小人也没有办法啊!”
他说着,匍匐在地,哭了起来。
额头上因为磕头,淤青的地方浸出了丝丝血丝。
魏景薇知道他如今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若不是今日她抓到了他们的把柄,这些人只会心安理得的吸她的血,吃她的肉罢了。
这世间多的是受苦的人,若是人人都学他走偏门儿,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所以心中并没有过多的感触。
“说重点。”魏景薇冷声道。
马掌柜一边用眼神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边擦了擦涕泪,点点头继续道:“我就求爷,不要告发小人,我以后不会了。也可以不拿工钱把所有欠的账补上。但。”他顿了顿,神色有些莫名,“爷说不需要我补,只需要每个月从店里的营收里抽一大半儿送到一个地方去,剩下的抛开酒楼里的成本,还有工钱外,我甚至还可以自行处理,便饶了我。”
魏景薇知道,重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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