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羡境内,金口。
一片湖泊侧翼,此时隐藏着一支身着甲胄,各竖旗帜约有千余众的将士。
半响功夫后,就见斥候奔来禀告着:
“启禀霍将军,进据了陆口大营的吴军已派一部乘船沿水路北进夏口,即将抵达金口。”
藏兵湖泊旁边的自然就是前番果断舍弃陆口城的霍弋所部。
正如吕蒙,陆逊所猜想那般,霍弋并未沿陆水以南前去突袭汉昌郡腹地欲图穿梭江南之地撤回去,而是径直携众沿南岸北上。
霍弋佩剑屹立,整道身影都颇为英武不凡。
听闻此话,神色淡然,语气平和道:“无妨~本将有所预料到吕蒙会很快反应过来的。”
说罢,他言语间顿了顿,遂问道:“夏口水寨方面可否传来变故?”
“启禀霍将军,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
“哦?”霍弋闻讯应了一声,随即目光眺望侧边的江水,内心深处也流露着些许紧促,只是并未表现于面色中。
又等待了多时,江边耳目又传来了吴人战船已通过金口水域直逼夏口水寨的军情。
随着这军情传至军中,诸将校面色都有所焦虑起来,纷纷奔到其身侧满怀疑虑的拱手问询着:
“霍将军,咱们为何要弃守陆口大营,奔到此地按兵不动呢?”
“对呀,现在陆口一失,夏口尚在吴人掌控之内,咱们这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一连数语,众人终于是忍不住这一连串的疑惑相问道。
“天无绝人之路!”谁料霍弋听罢只是面带微笑的回了一句,依旧打着哑谜。
“这…”
众将一时语塞,还欲相问,却见北面忽是一斥候装束打扮的兵卒快速奔了过来,满怀喜色的拱手禀告着:
“启禀霍将军,夏口水寨已于昨夜十分被我军袭取。”
“啊?”
“什么?”
此言一出,霍弋一脸浮笑,并不感到震惊,反而是众将校各自满面惊诧,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们都还在金口附近潜藏,好端端的夏口水寨怎么被夺下了?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至如今,霍弋满怀笑意的点头示意斥候继续吐落实情。
斥候见状,遂继续拱手回禀道:
“这是由于先前霍将军提前派遣了一部精锐抢占了北岸的乌林港。”
“又临撤之前就暗中派遣了一部将士沿江水南岸陆路北上,在我军弃守陆口大营后,抢占北岸乌林的部众就深入江、汉水域挑衅夏口的吴军守备兵卒。”
“待注意力都被吸引后,从陆路秘密北上的部曲便一鼓作气趁势占据了夏口水寨。”
一席洋洋洒洒的话音刚落,直让众将校闻听后顿时满脸浮现着震惊之色,随后尽皆以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孔看向了霍弋的方向。
“霍将军用兵如神,乃一代良将矣!”
“末将佩服之至!”
一时间,虽说连番的胜仗下来早已令他的军威重塑起来,但众将见证了从巴丘乘船南下袭取陆口,又提前布置兵力悄然北上袭取夏口水寨。
这用兵之深远,布局之精妙,无疑是让众将愈发敬仰。
目光扫视着诸将神情逐渐从疑惑变幻到敬佩之色,霍弋遂也笑着解释道:“陆口虽战略要地,但江东主力已是弃攻江陵顺流而下来夺。”
“咱们区区这点兵马,面对吴人引以为傲的大小舟船,楼船、艋艟斗舰焉能守住水营?”
“硬拼下去不仅陆口无法坚守,反会折损麾下将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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