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个保安死活不放,非要拿到检查结果才行。
这两个货也看出来了,郄教授十有八九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否则,工会主席不可能让他再做一次体检,还让保安贴身跟随。
他们的好奇心也被激发出来,想看看郄教授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一旦证实,他们可以回到学校向别的同事吹牛。
郄教授无奈,只好又打电话给女幼师,让她先回去,下午再去民政局。
两个小时之后,郄教授的检验报告出来。
他以狗撵兔子的速度跑过去,从护士的手里接过,只看艾滋病那一项。
阳性!
郄教授只觉得胸闷,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就要倒地。
两个保安跟在后面,他们伸手将郄教授扶住,“恰好”也看到报告上的“阳性”两个字。
“卧槽!”两个保安同时将郄教授往前一推。
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艾滋病就是洪水猛兽,别说是各种亲密动作,就是面对面说话,都有可能飞沫传播,肢体接触,病毒也会透过衣服、皮肤进入血液。
他们这一推不要紧,本来就头昏脑涨的郄教授当场扑倒。
他的脑袋撞到医院的水泥地面,不仅额头撞得青紫,鼻子也是鲜血直流。
“你们怎么回事?”郄教授大怒,“不扶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推我?”
两个保安也怒了。
一个骂:“你他妈得了艾滋病,还要我扶你!狗东西,你要是传染给我怎么办?”
另一个直接哭了:“我还没结婚呢!如果被你传染上,我这辈子就完了!”
说着,这个年轻的保安直接捋起袖子去找护士:“快给我验验,是不是也感染了!”
护士大笑:“没事的,你们只要没发生亲密的关系,就不会传染!”
那个保安这才放心,然后和同伴骂骂咧咧地走了,只留下郄教授一个人茫然无措。
他得了艾滋病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传染病医院,很多病人看到他都绕着走。
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属强烈抗议,要把郄教授驱逐出医院,最后医院的几个保安不得不用钢叉把他推出大门。
保安把他送出去,其实是保护他,因为有些病人亲属已经举起椅子,准备砸向他。
郄教授一个人前往邮电学校,刚刚来到大门前,就看到几个保安手持钢叉严阵以待。
“回去,滚回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保安们齐声咆哮。
郄教授气得大叫:“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我只是阳性,只要不跟你们睡觉,就不会传染!”
保安们根本不听,有人还骂:“谁知道你这段时间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女人!”
郄教授只好给校长打电话,校长就让工会主席派人把郄教授带进学校,让他收拾自己的物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学校。
至于什么组织原则、辞退流程,都没有学校的稳定重要。
郄教授抱着他的私人物品走出学校不远,就被一群人追上,他们人手一根棍子,冲上来就打。
“叫你害我妹子!”
“叫你害我表姐!”
“叫你害我侄女!”
这些人都是女幼师的亲属,前几天,他们还和郄教授一起吃过饭,喝过郄教授带去的茅台。
郄教授被打得遍体鳞伤,蜷缩成一团,等这帮人走了之后,他才报警。
警察们似乎也知道郄教授得了艾滋病,他们来到现场,只是远远地看看,简单地问了几句,上车就走。
郄教授打电话到南邮,南邮那边已经接到邮电学校的报告,也不愿意再接收他,让他自谋生路。
他想去火车,到了火车站,铁路派出所的人根本不让他进候车室。
他又去汽车站,结果也是一样。
就连商店也不让他进门,手里有钱,却什么东西都买不到。
平日里,郄教授总是看不起本地人,说他们多么多么的愚昧,现在,他终于体会到愚昧的力量。
数日后,人们发现,郄教授已经习惯于在垃圾箱里找吃的。
他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六个字:“我没有艾滋病!”
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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