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啊,这是什么地方?”

阿土蜷缩着身体,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冰窟中,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具具死尸,一些人穿着特殊的服饰,正在从外面往里搬运更多的尸体。

“喂,那谁,站那别动!”

有人发现了他,拿着一个长管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还有口气啊。”那人说道。

“好冷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阿土起身问道。

“别动,我先给你检查一下,看你体内现在还有没有残留的黄瘴之气。”那人拿着长管,贴在阿土身上反复按压着。

“这是做什么啊?”阿土不解地问道。

“好了,没问题了。”经过一番检查,确认阿土并无大碍后,那人示意他可以走了。

阿土不明所以,被另一人带着走了出去。

出了这里,有更多类似的冰窟浮现在他眼前,经过时阿土朝里面望去,密密麻麻的尸体挤满了那里,显然都是黄瘴之气所为。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阿土好奇地问道。

“这里是‘净土’。”那人解释道。“为了延缓黄瘴之气扩散,每一个被发现的人或动物的尸体,在未被完全侵蚀之前,都会被及时救下运送到这里,只是很多人都在半路上死了,不过像你这样的幸运者也是有的。”

“那你们能不能送我离开这里?我想回家。”阿土请求道。

“给你,这是你的武器。”那人没有理会阿土的请求,只是将那把头刀递给了他:“从这出去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只是记住遇到黄雾要远远绕开。”

阿土道了声谢,随即跟着他从密集的冰窟中走了出去,外面有无数马车正运送着海量的尸体,向这儿赶来。

阿土看到这一幕,感到有些绝望,之前在清心堂尚不觉得那黄瘴之气有多厉害,可如今看到这一场面他实属对人类的未来感到绝望。

“小子,别挡路!”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与阿土擦肩而过,阿土差点被碾入车底下。

“我该去哪啊?”阿土看着这灰蒙蒙的天空,颓圮地坐在地上。

腹中的饥饿驱使着他站起,慢慢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挤满了吃饭的人。

一股食物的香气从里面传了出来,阿土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早知道留点药丸了,说不定还能换口饭吃。阿土心道。

如今他只能在门外看着那些人吃的津津有味。

正当他思索怎么办时,身后两人走了过来,他因为挡路被一把推了开来。

“站住!”门外一糙汉挡住了那两人。

“免费请人吃饭,搞这虚设的规矩干嘛。”其中一人笑道。

“我拿钱办事,谁来了都得按规矩来。”那糙汉说道。

两人闻言齐声喝道:“今日王老爷大寿,我俩祝王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进去吧。”糙汉点了点头,将路让开,放两人进去。

“免费吃的?”阿土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这样就能吃到饭,那可真是太好了。

阿土见状,有样学样,模仿那两人的语气道:“王老爷吉祥!”

那糙汉听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阿土一番,见他穿着破旧,却也不似歹人,便点了点头放他进去。

刚一走进屋内,一股暖流夹杂着酸臭的味道一并涌来。阿土顿时感到浑身一暖,仿佛从寒冷的冬天一下子进入了温暖的春天。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端着一碗饭走过来,递给阿土:“来,这位小兄弟,这是你的。”

阿土接过饭,连连道谢。随后找了个角落蹲下,大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伙计拿着篮子走到众人面前收取着什么。

当走到阿土面前时,阿土愣了一下。

“你的呢?”伙计说道。

“不是说免费吃吗,怎么还要给钱啊。”阿土疑惑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钱有什么用啊,我收的是贺礼啊”,伙计提醒道。

“那个,我没准备啊”,阿土结巴道。

“你没准备你进来吃什么?”伙计瞪大眼看着他。

“这个刀可以不”,阿土将手中的头刀递给那人。

“看来你是来吃白食的?”伙计说完,几个大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啊,如果不是免费的我就不进来吃了”,阿土放下碗,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人群也起哄的看着阿土出丑。

“几位,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替他付了。”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老头说道。

他从身上拿出一粒毒瘴丸放到篮子中。

“哼,小子,要不是有这位大爷帮你,今日非得卸你几条腿不可!”那人收起那粒毒瘴丸,冷哼一声便走开了。

人群再次恢复了喧闹,仿佛刚才无事发生一样。

“那个,谢谢你”,阿土走上前道谢。

“不必,大家都没几年好活了,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那老头倒也洒脱,呵呵地笑着。

“那个,我能不能跟着你混口饭吃啊。”阿土期待地问道。

那老头笑着摇了摇头:“我只要姜姓之人。”

阿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窃喜道,我就是,“我就是啊。”

老头闻言诧异地看着他:“当真?要是等会检测出来你不是,我可不轻饶你。”

“你放心,我不可能把我自己的姓给改了。”阿土肯定地说道。

老头听罢和善地笑了起来:“对了,你还没吃饱吧?去那边再打几份,就说算我的,等会吃饱了跟我走就是了。”

“谢谢你!”阿土也是毫不客气,沉默中又多吃了几碗。

自打从清心堂苏醒后,每日吃的都是那草粮丸,他都快吃吐了。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他的食欲大开,恨不得顿顿都是这样的生活。

酒足饭饱后,阿土跟着老头走了出去。

“那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阿土问道。

“我叫姜麦,你可以叫我老麦。”那老头说道。

“啊,你也姓姜啊?”阿土激动地看着眼前之人,涌起一股亲切感。

“那个,我叫......”

“不必,等验证了你姜姓的身份,那时候再说也不迟。”老麦打断了他。

“我懂,得按规矩来。”阿土笑着说道。

走了很远的路,又绕过大片游动的黄瘴之气,两人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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