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再反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随意拉扯着。女子的话让他感到一阵寒意,涌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没有什么比期待破灭更让人心灰意冷的了。他此时犹如一个行尸走肉,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眼神无比的空洞。

待众人走远后,马上的男子问道。“二公主,他是谁啊。”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要不是当时形势所迫,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现在看到他那副又脏又臭的样子我就反感,还好意思死皮赖脸的过来找我。”

囚车缓缓前行,他的状态终于和囚车里的其他人一样,毫无生气可言。

远处头绑红巾的人骑在马上,静静地等待着。

“大人。”囚车缓缓停下,一人上前跪拜道。

“那人怎么回事?”他指着囚车外被拖行的阿土。

“不知道,这家伙一路走来不停的折腾,这会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副死人样。”

头绑红巾的人皱了皱眉,他下了马,仔细打量着阿土,摇了摇头。

“你看他那副样子,是能干活的人吗?西吉就是让你们这么办事的?”

那些人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大人对不起,小的错了。

“还有这些人,你看看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监军寨是要能干活的,不是如这般的死人。”

头绑红巾的人看着那些跪地求饶的人,心中愤怒不已。

他转向一旁的人道,“把西吉给我叫过来。”

“大人饶命啊”,那些人闻言哭喊道。

他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等着。不多时,西吉骑着一匹快马赶到。

“总领。”他翻身下马半跪到地上。

“好好管管,你手下的人办事不利,你看着办吧。”

“吉哥,我们都是按你的吩咐办的啊。”

“西吉大哥饶命啊,我忠心耿耿.....”.

众人哀求道,但西吉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他拔出长刀迅速砍死了几人。

“没用的东西,只会坏总领的大事。”

他转身将带血的长刀递到总领面前。“总领,我西吉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总领将刀推到一边,笑着说道。“西吉,你起来吧,这些年跟着我,你能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总领,这。”西吉有些疑惑。

“之所以灭他们口,是怕他们乱说。此次我要出一趟远门,这些人我另有他用,监军寨上下还需你细细打理。”

“不知总领要去往何处。”

“云隐之谷!”

数日后,英楠南疆某处。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前方巨石遮挡,四周无路可走。

头绑红巾的人拱手喊道。“在下高平,于约定之日来此拜会故友,还请一见。”

然而,等待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他疑惑中,前方巨石缓缓移开。一个一脸脓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来了。”

“你是?”高平看着此人,脑海中并无关于他的记忆。

“怎么,这么久不见,你不记得我了。”那人说道。

“你是,谢老鬼吗?”高平试探的问道。

“我这腐地,除了我何曾有过别人。”谢老鬼闻言笑道。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不是这些天痴迷于各种草药的功效,又苦于没有人来试验,只能我自己来了,结果搞错了药的效果,成了这副样子。”

“你看看这是什么。”高平打开马车,把阿土一行人拉了出来。

“不错不错”,谢老鬼反复打量着阿土一行。“成色是差了点,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进来坐坐吧。”他说道。

“不了,云隐之谷凶险异常,我得早做准备了,事好了我过来接你。”

高平抱拳,随即驱使着马车离去。

“这家伙,永远都是个急性子。”谢老鬼笑道。

“你们进去。……谢老鬼在众人面前洒了一些粉末,随即指着里面,众人听话的慢慢走向里面。

“嗯?这怎么还躺了一个。”谢老鬼回头看去,发现还漏了一个。

阿土如烂泥一样双目无神,满身污泥,头发乱糟糟的斜躺在地上,要不是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吸,恐怕会让人断定这早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谢老鬼走到他面前,洒了些粉末。他大喝道,“起!”

阿土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不应该啊。”他又从身上掏出些粉末,尽数洒遍阿土全身,再次大喝道,“起!”

仍是如烂泥一般,毫无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药失效了?”谢老鬼站起身,对走进去的那些人喝道,“回!”

那些人转身机械的又往回走。

“没失效啊,”他又让那些人往里走去。

“这人怎么回事啊,丑不拉几的。”他蹲下来,细细打量着阿土,那身味道差点没把他送走。

“这高平,也不知道送些健康的人来,尽是些歪瓜裂枣。”

谢老鬼无奈的背起阿土,走入腐地中。

身后的巨石缓缓闭合。

......

自从莫名来到英楠以北的玉绒乡后,任务的行程凭空缩短了一大半。

不过潘启蕴也不打算久留,他日夜兼程,提前来到了云隐之谷附近的一处城镇。

再过半个月,云隐之谷外围的瘴气就会退去,那时候正是进谷的好时机。

看着手中的密信,他已经确定二姐无恙,心中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这几日所有客栈人满为患,即使提前这么久来,他也差点没房间住了。

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他收回了目光。云隐之谷凶险异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国都那边,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派了过来。不过,即使他们同出一处,但彼此利益却未必相同。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每个人都只会先考虑自身。

潘启蕴深知这个道理。他明白,在这次任务中, 要警惕身边的任何人。

他翻出残缺的古卷,想着师傅的教诲,再次练习起古卷上的动作来。

所谓力,即一力降十会。用最简单的招式,来应对各种危机。

集中注意,专心于一处,想象着浑身的气全部灌涌于一点,随即释放,可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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