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喜笑呵呵道:“白镇抚使,吴婷和陈香故二人皆是天赋极佳之人,轻巧地让她们带走了?”
白玉卿哼了声,“你觉得呢?”
“我倒是认为宝玉斋、蘅芜馆比斩妖司适合她们。”
“那便是了。总之,赵蟾成了斩妖人,大镇抚使知道后,不仅不会怪我丢了两位天才,还得请我喝酒。”
潘喜望向山牛村,“赵蟾见到山鬼了,我们去观战一番?”
“不看了,穿上你赠予他的‘儒衫’,来个知命境修士都伤不了他半点。”
“赵蟾终归是我的学生,提前让他熟悉熟悉上品知命的道行。”
白幼君挽着白玉卿的手臂,小声道:“阿姐,潘先生是好人。”
潘喜听闻,不禁哈哈大笑。
白玉卿大皱眉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她立即对孔燕行说道:“赵蟾回来后告诉他,别忘了欠我的一件下品灵器、四件上品法器、十瓶蕴灵荟萃丹。”
孔燕行不可思议问道:“请问白镇抚使,赵蟾如何会欠下如此之多的债?”
“别管,你只需告诉他。”
“是。”
旋即又跟潘喜说道,“夕照客栈有一队皮影戏班,即将由死转生了,你代我做完剩下的事。”
潘喜眼睛一亮,忙应道:“好。”
她既然这般说,势必会在白泽殿或者巡抚台为他美言几句。
“青妹,我们该走了。”
“啊?!阿姐我不走!我要和郎君在一起!”
“不走?青妹啊,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抓住白幼君朝源水方向走去。
一步近乎十几丈的距离,几个眨眼的时间,就看不见姐妹两人的身影。
潘喜摩挲着下巴,寻思道,白玉卿要去找源水水神金准?还是走一趟源水村那一窝子狐妖?
……
赵蟾穿上潘先生的儒衫之后,便觉得自己是游居镇一地的神祇。
无所不能!
顺着他的心意,仿若一片树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紧握潘先生送予他的菟符,掠向山牛村。
他望到山牛村旁的小山半山腰,猴眉、狗眼、牛耳、豹鼻、虎口五官极怪异的山鬼在那儿。
一剑斩去。
剑光仿佛映亮了天地。
潇水不敢大意,赶紧拿出夏官正卖他的夏时令牌。
此令牌在钦天监又叫夏符,倘若某地夏季来的迟,以此令牌调节。
本来渐渐寒凉的天气乍然间酷热难耐,乃至有隐隐约约的蝉鸣。
剑光逼近。
转眼之间,夏时令牌营造的气象顷刻消散。
潇水惶恐的望着飘在半空的赵蟾,以及这道足够斩杀知命修士的剑气。
“有话好说!”他一边高喊,一边不敢懈怠,将夏时令牌的全部力量悉数催促出来。
凝聚成一道道“酷暑”烈火,抵御剑气。
仍是这道剑气,摧枯拉朽的把夏时令牌爆发的“酷暑”烈火一扫而空。
如此一来,剑气方才耗尽。
潇水百般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托着的夏时令牌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极其惶恐喊道:“小郎君,我们肯定有误会!你……”
赵蟾感悟着眼下能够动用的力量,问道:“如何做人上人?”
潇水理所应当道:“自然是吃人。”
赵蟾毫不迟疑再斩一剑。
就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剑。
这方天地似是格外排斥已成山鬼的潇水,挤压着他迎面撞上剑气。
斩为两截!
不算结束。
继续又来一剑。
潇水的魂魄被剑气生生撕碎,与山牛村众多无辜百姓那样,魂飞魄散!
瞧着潇水支离破碎的魂魄散归天地、倾洒在旷野,赵蟾终是把这几天一直憋在胸腹的那口怒气吐了出来。
只觉卸下了千斤担子。
双眼一花,他竟看到了泛黄破旧书籍,翻开的第一页之上,勾画的山鬼图案已经失去了活灵活现的神态,变得平平无奇。
但左下角那行字光彩熠熠——《剑气指玄篇》。
与此同时,赵蟾仿佛天授似的学会了《剑气指玄篇》。
剑修之法。
不,更准确说,直达金丹大道的剑修之法。
并且,少年亦是知道了《剑气指玄篇》只是前章,另有中章、后章两册剑修功法,
流淌于十二主经、奇经八脉的真气顺着《剑气指玄篇》的路线缓缓更改。
等到真气运行路线焕然一新。
赵蟾漂浮在半空,遥望着远方的白云。
一剑斩去。
断云!
……
他以手中的菟符剑斩出深坑,将半山腰的残肢断臂、头颅等潇水的“食材”尽数轻轻放进坑中,掩埋上土,立了一座山牛村百姓共有的坟堆。
做好这件事,赵蟾捡起夏时令牌又搜了潇水的尸首,得了一袋子山鬼花钱,数了数,有二十枚山鬼花钱。
把钱袋系挂腰间,用《引火术》点燃潇水的尸首,使之真正意义上的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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