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下品开府境……你们知道潘喜活了多久了吗?”
“不知。”
“我也不清楚。作为野修,没点手段,早被山上宗门杀了,岂会活到现在?”
谢婉立刻拜谢:“多谢前辈指点。”
“谈不上指点,都是为了我的乖孙儿。”
“我们师兄妹吃亏,也不让您的孙儿吃亏!”
“好,我多说几句话,你们听听就行。”
“前辈请说。”
“纵然潘喜是下品开府境的修为,在寿元将近的情况下,兴许还比不上你们联手的战力。”
“跌境了吗?”
“谁知道呢……”
周胜吃过了酒宴,牵着把肚子吃的滚圆的周旺财,踩着铺于地面的星光、月光走向大山。
周旺财打着饱嗝:“爷爷,您为什么跟他们透露那么多?”
周胜望着快要满月的月亮,答非所问:“传说月亮上有只蟾,八月十五中秋节,满月之下,游居镇的这只蟾会不会大放光彩?”
周旺财却忧心道:“赵哥哥短时间得了太多福缘,怕是要物极必反、月满则亏。”
“乖孙儿,有些人啊,不能以常理度之。”
“您指赵哥哥?”
“你觉得老刘此人如何?”
“老刘?他不就是个神憎鬼厌的老光棍嘛!”
周胜心有余悸道:“有次我在细柳巷碰见老刘,对我说了一句话,叫我毛骨悚然至今。”
“什么话?”周旺财好奇问道。
游居镇里谁都瞧不上眼的老刘,竟有这般能耐?
“他说,事事占尽好处,相当于事事得罪人,小心来日被清算。”
他摸着乖孙儿的小脑袋。
“我本来想用这里的山水精气为你洗骨伐髓,正因老刘这句话,让我停手了。”
此地没了山水精气,如同被抽走了血肉,必然生灵涂炭。
“回到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我为何对他们透露那般多?还不是为了你?他们立下功劳,你也有好处。与人交好,才能长长久久啊。”周胜叹道。
周旺财忽然喊道:“爷爷快看!蛟龙!”
一头蛟龙升腾而起,撞破薄云,又落回大山里。
“算了,不杀它。”周胜想了想,压住杀心。
阳县万家灯火。
老猿和赵蟾由大开的城门走入县城。
以往辛苦从山里采来的漆,都是阳县的行脚商到镇子收购的,赵蟾也曾问过他们,阳县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行脚商自傲道,阳县可不是小小的游居镇媲美的,跟阳县相比,镇子就是一处可怜兮兮的村落。
少年郎亲眼目睹了阳县的繁华,已经深夜了,此时的游居镇早已经熄灭烛火休息,而阳县铺着平坦的青石板的大街两侧,三五成群的行人说说笑笑经过。
店铺亮着明晃晃的烛光,学徒卖力的吆喝,掌柜在柜台后噼里啪啦敲着算盘。
嘻嘻哈哈的哄闹声从客栈里传出,赵蟾朝里望了眼,客栈大堂坐满了客人,喝酒划拳者有之、大声谈笑者有之、醉酒趴伏桌面呼噜震天响的亦有之,说书先生站于戏台上,唾沫四溅的讲那江湖剑客行侠仗义,不时引起食客举手鼓掌。
“小郎君还是不打算说吗?”老猿似是对阳县的热闹无动于衷。
适才,它问赵蟾成斩妖人多长了,少年郎一直不曾回答。
老猿其实想问的是他修练《撼神剑》的时间,毕竟唯有成了斩妖人才能被传授《撼神剑》剑谱。
赵蟾收回视线,给了一个模糊的答复:“没几天。”
“哦,竟然没几天啊。”老猿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心底却泛起滔天巨浪。
它是澜苍府斩妖司白泽殿的妖修,不管是斩妖司的天纵奇才,或是山上宗门的天之骄子,它不是没见过……然而,这些天才极少有出身卑微的。
若出身卑微,补养身体的名贵药材、丹药肯定买不起,在锻体境,这些东西十分重要,一是弥补体魄的先天不足,二是恢复因高强度习武受到损伤的筋骨……
让高境界的修士指点亦是格外关键,锻体境乃修行之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迈出的第一步须得慎之又慎,高境界的修士能够充分讲解锻体境面对的种种难关。
当然,单单是聘请高境界的修士,就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以赵蟾这副穷酸模样,定然是请不起高境界修士,顶多斩妖司力士王焕无关紧要的点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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