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敏被萧暄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唬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往后退给他让路。

心头有些发虚,害怕万一表兄去看没有那么严重,肯定会将她骂一顿。

不过,想到他这么坏欺负阿昙姐姐,徐佳敏又理直气壮起来。

甚至很满意看到一向不动如山的太子表兄着急起来。

萧暄站起身后,静静地立了下,并没有往外而去,而是松开捏紧的拳头,掸了掸衣裳,淡淡道:“不知所谓。”

显然是对徐佳敏说的话嗤之以鼻,“行了。你突然闯进来,若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实在是出乎徐佳敏的意料之外,还以为他那么突然站起来,是因为紧张顾昙,没想到竟是赶她走。

看他样子,根本没有将阿昙姐姐的病放在心上。

顿时心头一酸,愤怒又不解,“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阿昙姐姐病了,你的侍卫给她请了个大夫,没想到半路被你的好侍女给抢走了。”

萧暄好像敛了下眉,惊讶了一瞬,随即声色不动,冷着眼:“你倒是长情。既然你这样求孤,那孤勉为其难去看看。”

他撑在桌案上的手背暴起青筋,脚步缓慢地往外走去。

徐佳敏害怕他反悔,立即跟了上去,本想去给他引路,发现自己刚刚忘记问碧草她们住在哪个院子了。

好在尊贵的太子殿下没有忘记她们住在哪里,径直去了后宅。

一路上萧暄一言不发,脚步不紧不慢的,可徐佳敏就是赶不上,走了一会就气喘吁吁的。

萧暄好似很嫌弃她和小狗一般喘气的声音。

“孤走得这样慢你都跟不上,看来姨母说的对,你还是要多做点活计才行。将来嫁人连打理个中馈都会累倒。”

不像顾昙,前头在靖安侯府累死累活服侍一家人也没见个头疼脑热的。

萧暄心底其实有些不太相信徐佳敏说的,什么病得快要不行了。

只是,他心底也很明白,若不是真的徐佳敏那小老鼠胆不敢和他这样大呼小叫的。

徐佳敏听到萧暄嫌弃她没用,顿时急得直跺脚,母亲可是说她和男子一样,走路疾行如风,还想找个宫中的嬷嬷让她学走路呢。

就这样疾行如风,都没赶上表兄的步伐,他是不知他走得多快。

院子前站着两个侍卫,见了萧暄一惊,行礼道:“殿下。”

萧暄微一颔首,言简意赅,“里头怎么样?”

侍卫以为萧暄是来催着回东宫的,有些不敢回答,“殿下。顾娘子好像病了。这会人正烧得昏迷不醒……这才拖了些时辰。”

萧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缓慢地问道:“行了。孤不是来问罪的。大夫去哪儿了?若是没有就去宫里请太医。”

“孤的人配不上请太医吗?”

守在门前的侍卫其中一个就是先前去和萧暄禀报讯息,得到是让他将人送到东宫去,这会见萧暄的态度来个大转变,心中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记得迈开步子往外走,去请太医。

碧草在屋内正惊慌无措地给顾昙换额头的帕子,听到外头的声音,捏着帕子冲到门边。

看到萧暄过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看到他身后的徐佳敏又有些了然。

萧暄走到屋内卧榻边,望着卧榻上的人,静默不说话。

正是这样不说话的时候,慈悲慈目,高贵出尘。

根本看不出是那个强硬要将人带回东宫去的暴虐之人。

“出去。打些水来。”他撩袍坐在卧榻边,随口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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