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伯舟回来,所有的学生们都很激动。

大家转过身,迎接他们心目中的王者。

“伯舟兄,你真给咱们南离县的学生长脸。咱以后再遇上忘居县的学生就能挺直腰板了。”

“陆案首,好样的!”

“陆案首,好样的!”

一个学生用力拍了一下陆伯舟的肩膀。

陆伯舟一路走过去,肩膀被人拍了无数下。

走到公堂,陆伯舟躬身施礼:“学生见过大老爷。”

“哎呀,案首公来了!”徐县令今天太开心了,开了一句玩笑。

“不敢!”陆伯舟依旧躬着身。

听到陆伯舟自称学生,徐县令却没抽陆伯舟大嘴巴,陆存仁心中极为不满。

他捂着肿胀的脸。

嘴里全是铁锈味,心里悲苦。

徐县令叫人在公堂门口摆了两张椅子,自己坐了,又叫陆伯舟坐。

陆伯舟死活不肯坐。

徐县令只得自己坐了,给学生们开会。

“……开考时,何学政请出本科的考题供在孔圣人面前。”

“结果不知为何,上香时,香却突然塌了。”

“而后,请赵王入场,重新出了考题……”

学生们难得听徐县令说话,又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惊险的事情。

随着徐县令的讲解,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有个学生出声:“陆存仁果真可恶,他竟然想把科举舞弊的罪名栽赃到伯舟兄身上?”

“简直可笑,题是现场出的,怎么舞弊?”

“陆存仁居心不良。”

听到这里,陆伯舟适时露出一脸惊奇:“存仁他怎么了?”

徐县令知道这几天陆伯舟一直在京城没回来,便笑着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是堪堪逃过一难。”

把陆存仁用火折子陷害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伯舟立刻朝着徐县令施礼:“县台高义,若不是您派衙役保护我们这些学生,只怕我们就真着道了。”

“数年寒窗一朝被毁……”说到这里,陆伯舟一揖到底。

“县台果真如父母,学生如子,这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

陆伯舟这一拜,后面的学生们也跟着拜了下去。

眼看着这么多学生同时朝他拜,徐县令一时间心情激荡。

“起来,快起来!”徐县令笑着先把陆伯舟扶起来,然后又虚扶各位学生。

“回去后好生读书多中秀才与举人,也算是对本官的报答了。”徐县令如此说道。

今年府试的案首花落南离县,徐县令高兴至极。

仔细想起来,连同这次案首,陆伯舟已经是连中两元。

如果院试也能中,那就是小三元。

这可是一段佳话。

看了看四周这么多人,陆伯舟压低声音:“学生有事,请借一步说话。”

到了僻静的地方,陆伯舟问起陆存仁的案子。

“不知如何判他?”

徐县令还以为陆伯舟要加重判决,沉吟了一下:

“陷害未遂,也只是令社学退学,打其二十板子。若是……”

他话未说完,陆伯舟一揖到地:“恳请大老爷放了陆存仁。”

怪不得李菁岚要让他原谅陆存仁,原来只是这样的惩罚。

这惩罚太轻了。

根本不解恨!

要让陆伯舟说,就该充军发配或者直接打死。

“放了陆存仁?为何?”徐县令不解。

“孟夫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虽然陆存仁不仁,但他祖母六十有加……陆存仁又是家中独孙,他有个意外,只怕他祖母活不下去。”

陆伯舟将手举过头顶。

徐县令万没想到陆伯舟会为陆存仁求情,惊呆了,“他可是陷害你的人。”

“他是陷害了学生不假!只是学生自幼读圣贤书,书上说要仁爱世人。学生读过圣贤书,便不能再和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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