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宋今禾十分安静,仿佛刚刚在父母墓碑前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

祁颂声掏出车上带着的医药箱开始为自己包扎伤口。

挣断金链子时深深划出的伤口因为这一路上的折腾并没有妥善处理只是草草地用纱布裹了一下。本来就很难止住血的祁颂声因为刚才的事情伤口又逐渐扩大。

“祁颂声,我真的累了。”宋今禾看到他处理着伤口,突然讲出这样一句话。

伸出手摸向身旁的车窗玻璃,此时因为太阳的炽热,车窗早已变得十分烫。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相互折磨呢?”

折磨?”祁颂声冷哼一声,本就冷冰冰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外面淬了一层毒,更加让人不想听下去。

“宋大小姐真不愧是贵人多忘事,当年那个一刀之仇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句话,宋今禾的眼前又浮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祁颂声躺在血泊中直勾勾的盯着她。

“所以,你还天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只是折磨吗?”祁颂声见她又在走神,伸出两根手指点在她的左腿上,强迫她回神。

“宋今禾,你早已经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了。”男人微微倾斜身体,望向她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波澜不惊。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回到别墅,下车后宋今禾望着灯火通明的走廊以及十分宽大的客厅。

管家还有其他佣人都已经休息了,在查看两个孩子确实正在熟睡中后,宋今禾退了出来。

在望向已经走向另一个楼梯的祁颂声时,准确来说是望向已经变成红色的布条突然开口说。

“祁颂声,我给你包扎吧。”

宋今禾紧张着观察他的反应,心里想先这样假意讨好麻痹他的戒备心,然后再找机会离开别墅。

其实自己当时在墓地并没有昏迷,只是因为想要逃脱开祁颂声的视线,从而在车里掏出离开前宋深深塞给自己的小天才电话手表。

跟自己最信赖的朋友取得联系后,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商讨了一下计划接下来便是需要时间来找到逃跑的机会。

男人头也不回的开口说:“然后再像之前那样往纱布里面加毒药吗?”

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补充:“宋今禾,我不会再给你同样的机会了。”

宋今禾沉默的指了指他刚刚放在下一个台阶上的脚,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祁颂声,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口是心非。”

“不过想来也是,你的孩子现在在我的手上。”收回他不安分的脚,祁颂声走下楼梯。

“想来你也不敢再做同样的事情,就当是你为你孩子争取的入学条件吧。”

随后两个人就来到了客厅中,宋今禾凭借着记忆找到了医药箱。

打开以后将旁边祁颂声手上的纱布拆开,撒上药粉以后像处理宋蓁蓁小朋友头上的伤口一样熟练地处理,最后还给他系了一个蝴蝶结。

奇怪的是祁颂声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起来离开了这里,宋今禾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自然也就错过了男人望向她背影时复杂的眼神,手中还紧紧的攥着一个冒着红光的录音器。

祁颂声望着手中的录音器,淡定抱着胳膊望着她回房间的单薄身影,良久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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