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不言对宁清遇的话并不甚清楚。

他在京都生活的时间远不及在青城山生活的年岁,在京都生活时,他也鲜少出门,大部分时候苦心研读。

宁清遇见黎不言一脸困惑,便知晓了他根本不清楚此事。

宁清遇叹气道,“三年前,自姜国彻底与南诏决裂后,圣上便下令禁止兜售来自或者与南诏相关的任何物什,其中便有你想要的五毒。但后因太医院上谏不断,言明此物可以入药救命,圣上才准许重新贩售。但每家药铺每年不允许贩售拢共超过一斤的数额,违者查抄所有财产。”

黎不言恍然大悟:自己要的数量哪怕是翻遍京都,也根本找不齐全。

“可公主她......”黎不言疑惑道。

宁清遇拍了拍黎不言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不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长公主是整个姜国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她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办到的。倒是你,你怎么一副对长公主一点不了解的模样?”

黎不言对宁清遇有些探究的视线忍不住回避,低声道,“公主千金之躯,我不了解不也正常。”

宁清遇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你可是公主钦点的驸马。你在青城山待的太久了,不知晓自长公主替太子掌权后,她的势力已远不是从前可以相匹的了。这么多年,想要攀炎附势做她乘龙快婿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长公主从未有看上的。你啊,可是头一个。”

黎不言尽管习惯了宁清遇有些吊儿郎当的说话语气,但在听到他这带有调侃意味的言语时,忍不住蹙眉道,“别这么说。”

宁清遇还想说些什么时,同行的锦衣卫首领催促道,“宁大人,马车等候许久了。”

宁清遇应了一声,随后拍了拍黎不言的肩膀,说道,“我先走了,等这里的生意忙完,你我再叙旧。”

说罢,宁清遇飞快离去,只留下陷入沉思的黎不言杵在原地。

宁清遇虽然一副不大可靠的模样,但黎不言清楚知晓,他绝对不会胡乱说话。

一想到宁清遇方才说的那句“头一个”,黎不言心思顿时有些紊乱起来。

他忙用力摇了摇头,撇清思绪,借着与其他大夫们照顾香客的差事,暂时将宁清遇的话抛之脑后。

午时过后,和光寺里聚集的大夫们已有了倦色。

他们对白骨虫的解决认知唯有依靠解药和母虫,而今守在此处不敢离开,也只是奉了长公主离开时的懿旨。

他们叫苦不迭,埋怨起大理寺审问罪犯的时辰要的太长,叫他们不得不在此等候解药的送达。

“不过那黎状元来这里作甚?他又不会医术。”

“可不是呢,依着我看啊,应当是公主想要把这次抓反贼的功劳全部让给他吧。”

“还以为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没想到只是徒有其表,只是个吃软饭的!”

周遭人悉悉索索的谈话声并未影响到黎不言的动作,他将所有的香客身子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并无人处在急需解药的时刻,他才松了口气。

“言之!”少女轻快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黎不言方抬头看去时,只见姜晚身轻如燕的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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