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归于寂静,面对阿婵的调笑,黎不言耳根微微泛红,憋了半晌一个字却吐不出口。
阿婵见状,又戏谑道,“长公主,黎不言的面皮薄得很,若是叫旁人戳穿了心思,恐怕接连好几日都不敢面对这人了。”
姜晚闻言,故意拉长了尾音,满是笑意的看向黎不言:“看来不言要有好几日不理我了。”
黎不言猛地站起身,他白皙的脸上红晕渐深,在察觉到姜晚的视线时,他下意识将头埋的更深了一些。
黎不言声音放轻了不少:“这吃食怎的久久不上,我去催催。”
说罢,黎不言几乎是用逃的从二人面前离开。
阿婵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注意着姜晚的视线,又依着方才姜晚的话,她大抵猜到了姜晚有所误会。
阿婵坐得端正,语气温柔:“长公主,其实我与言之并不是您想象中的关系。”
姜晚神色一顿,并未想到阿婵会主动与自己说起此事。
她正欲说些客套话时,阿婵又认真道,“长公主,十年前家父曾在青城山救过言之的命,故而言之才会大费周章想将我从熙和楼赎身。”
阿婵露出一抹苦笑,她拨弄着面前的香囊,眸中在提及父亲时,明显有短暂的哀痛之色。
她极快的敛起心绪,继续道,“当年言之不慎在上山时失足跌落,家父冒着性命危险将他从半山腰救下了山。后言之休养了一年,与家父感情要好。十三年前,家父被处斩前夕,曾拜托过言之,希望他可以照顾好我。我想,这也成了言之的心结罢。”
说罢,阿婵终于释出一口浊气。
她笑容温柔,一缕柔光洒在她鬓发,将这份柔软的美直直敲在姜晚心头。
阿婵言辞诚恳:“长公主,我不想让这个心结一直困扰住言之的脚步,现在我发觉,这世上唯一能解开他心结的人,或许只有长公主你一人。”
送别阿婵后,姜晚提议带黎不言去泛舟。
黎不言自是不愿意的,自在来凤楼被阿婵戏弄后,黎不言便一直不愿再开口说话。无论阿婵再怎么抛话,他都充作耳旁风,一点答应的意思都没有。
故当姜晚提议后,黎不言自是果断拒绝。
可马车驶离了回黎府的方向,待黎不言察觉时,姜晚已在窗下招呼道,“言之,快下来呀!”
黎不言脸色铁青,不悦写满了整张脸,可架不住姜晚连催是催,只得硬着头皮下了车。
入眼处的湖岸张灯结彩,各种模样的灯笼悬在树上,映衬的整条护城湖犹如烟火倒映下的瑶池一般。
游人们多在对岸放着河灯,他们三三两两作伴,脸上皆洋溢着幸福之色。
黎不言这才想起,今日是春朝日。
姜国的春朝日每户人家都要祭祀,入夜后,十三城则免去了宵禁,任由百姓们闹作一处庆贺腊月数九的离去。
在姜国,百姓们将春朝日视作去岁迎新的时节,也会在这一日以放河灯的方式来许下这一年的心愿。
黎不言看的有些晃神,而身边的姜晚并未催促他,只是从杏儿手中接过两盏河灯,趴在地上仔细的写下心愿。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