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命人领走老将,终时,这一场春雨终是倾盆如注,将溅在乾坤宫前的鲜血洗刷的干干净净。
雷声阵阵,偌大的皇宫被笼罩在一片墨色的乌云下,显得格外阴森诡谲。
姜晚仰头望着如瀑的雨幕,手指在触及冰冷的雨丝时,才大梦初醒的回过神。
自她重生,不过才过去两日的光景。
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从推掉与西羟的联姻至收回边境虎符,似乎耗尽了姜晚所有的心力。
但她知晓,想要改写姜国覆灭的结局,自己所做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姜晚摸出两块虎符,一块是属于她的,可以调动京都以及周边十三城的守备军。而原本曹瑞藏在副将身上的,则是可以调动边境三十万戍边大军的。
曹瑞本以为,只要虎符尚在自己人手中,他受些皮外伤也无关紧要。不曾想,他的所作所为都在梨侍的眼皮子底下,都在姜晚的算计之中。
“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杏儿的声音打破姜晚的出神。
姜晚收好虎符,随手理了理衣襟,说道,“拿上本宫的婚书,走吧。”
*
金銮殿内,檀香袅袅。
御书房内早已左右伫立着四位大臣,除抱病的陆羽,其余皆是平日在朝堂上有头有脸的权臣。
姜应夜面前的书桌上堆满奏折,其中多数皆是指责长公主行事乖张的谏书,而这些则都被随意丢在一旁。
姜应夜见姜晚到来,不等她行礼便吩咐赐座。
他目光慈爱,语气有些责备:“晚儿,听闻你在乾坤宫前见了血。”
“回禀父皇,是反贼的血,儿臣并未受伤。”姜晚回道。
姜应夜轻叹一口气:“朕都听说了,这回幸得有你暗中调查清楚,否则边境百姓恐难有安生之日。只是晚儿,你到底是公主之躯,不应在百官面前行此杀招,恐招致非议。”
姜晚忙正色道,“父皇,儿臣虽是公主,却也时刻铭记姜国黎民百姓。若为百姓招致他人议论儿臣,儿臣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幼时您念儿臣体弱多病,送儿臣拜师学武。如今儿臣长大了,不能空有这一身武艺却不能为百姓、为您做事。”
姜应夜眼圈微红,爱怜的看向姜晚。
他记忆里总是恣意妄为、有些任性的小公主,不知何时竟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他自是欣慰,却也难免心头有所郁结。
一旁的太师叶蒙见状,上前一步,恭敬道,“长公主,圣上是担忧您在群臣面前出杀招,恐难有一段好姻缘。”
姜应夜点了点头,肯定了叶蒙的话。
姜晚料到会提及此事,便唤杏儿取来婚书。
当日从熙和楼回宫后,姜晚便命人拟了这份婚书,本是思忖着交由钦天监掌眼后再告知姜应夜,不曾想今日倒是借了东风。
“父皇,儿臣其实心有所属,本欲放榜当日告知父皇,岂料这其中发生如此多事情。”姜晚说着,杏儿将婚书展开在姜应夜面前。
婚书上另一人姓名不是旁人,正是当朝新科状元郎——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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