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东一口气提在胸口,挥舞着手中砍刀,边打边退,不让对方有围住自己的机会。

左向东没什么技巧可言,全凭一口气撑着,他抱着必死的心一点都不防守,完全是以命换命打法,谁砍自己一刀,自己也必须砍对方一刀。

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让围攻他的十几个人一时也没办法将他拿下,毕竟黑巴曼这边人多势众,实在没必要自己贴上挨刀,给同伴创造机会。

就这样,左向东边打边退,他身上中了五六刀,但黑巴曼那边也被他放倒了三四个。

大光头见自己这方畏手畏脚,迟迟拿不下左向东气得是嗷嗷直吼,二十多个人都解决不了左向东,且不说跟雇主没法交代,黑巴曼的名声也得毁了。

“上啊,上啊,都他妈的上啊!他就一个人,你们在怕什么!”

这些人听到大汉的吼叫暗咬牙关,加紧了攻击,但依然不敢和困兽犹斗的左向东以命相搏。

左向东感觉压力倍增,他体能已经到了极限,握刀的手腕早也被对方的攻击震得发麻,全无感觉,要不是有布条缠着,刀恐怕早已经脱手。

他只是机械地挥刀,意识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但此时左向东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有些想笑,想自己也是一方的枭雄,竟落到现在这种下场,如果自己真绝命于此,不知道玲姐有朝一日会不会知晓,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伤心,会不会为自己的狗仔感到惋惜?

就在所有人觉得左向东快不行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双方听得真切,但却各有不同的感觉。左向东心中狂喜,第一次如此觉得警笛声是那么的亲切悦耳,而黑巴曼的人则正好相反,眼看左向东力竭就要大功告成,却要毁于一旦,如何能甘心。

大光头更是心急如焚,大喊:“你们简直就是煞笔吃石榴(西方骂人笨蛋,愚蠢),警察快到了,快把他解决掉,上啊,上啊!”

“哈哈……”左向东重新燃起了斗志,狂妄道:“来吧,来吧,尽快来吧,都上吧!”

这回左向东也不跑了,身体不知道哪来一股力量把他支撑住,和对方混战在一起,拼杀中不时响起铁器撞击声,叫骂声,还有痛苦的惨叫声。

激战正酣时,六辆警车停到路边,数十名警察从车里跑出来,一个白人警察,大声喊道:“所有人都住手,我们是警察,把武器放下!”

黑巴曼的人见警察冲了过来,再也无心恋战,纷纷掉头就跑,大光头临走还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今天算你命大,你等着!”

警察见黑巴曼的人四散跑了,有几个警察想追,却被领头的给叫住了,然后开始逮捕那些受了伤没来得及跑的人。

黑巴曼这些人都很配合,乖乖地抱头趴在地上,任由警察抓捕。

几个警察见还有一个拿着砍刀,浑身是血的人站在那里,急忙把枪指向了他,大声道:“放下武器,抱头趴在地上。”

这人正是苦战良久的左向东。

左向东听见警察的喊声,很想把手中的刀扔掉,可刀柄被缠在手上,根本没力气解开布条。

他蹲在地上抱头,带血的砍刀支棱在脑后。

两个警察举着枪围上来大声喊:“狗娘样的,放下武器,放下武器,抱头趴在地上,快,快……”

按照美国的法律,警察在感觉嫌疑人有危险时,有权利要求嫌疑人抱头,趴在地上,如果在多次警告嫌疑人不照做,是可以当场击毙的。

左向东说:“警官,刀在我手上绑着,我没力气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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