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结论,邓宁氏有些蒙了。

“青山,你怎么这么说呢?你难道忘了,如意可说了,她那个堂妹,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懒又馋,心地也不好……”

“娘!”邓青山忍不住打断她的话,“您自己也说了,都是听苏如意说的。之前爹跟苏双贵提亲,被对方拒绝,就没见过真人,这苏锦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谁也不知道。自从她们姐俩嫁到村里来,苏锦绣就没怎么出过门,你怎么知道苏如意说的到底对不对呢?”

“你可别忘了,上次苏锦绣可差点把萧玖儿卖了!”邓宁氏又说。

“那不最后也没卖掉嘛,而且你看现在那萧玖儿,巴巴地跑着帮苏锦绣做事,说明人家两个关系好着呢。”

“你的意思是,如意说谎话骗人?”

“有可能,她算什么,连人家苏锦绣的脚指头都比不上,肯定是想借着抹黑苏锦绣,高她一头——我就一直说不该让她过门,爹就是不信。现在好了吧,要模样没模样,要德行没德行,我就说了,不如休了她另娶……”

“嘘,可不敢再说这话,”邓宁氏叹了口气,“隔墙有耳,当心谁听了这话传出去,说你宠妾灭妻,拜高踩低,那可是为官大忌啊,莫要为了口舌之快,断了自己的仕途,实在不行,就当苏如意是个丫鬟也就是了。”

两人说道了一阵子,邓青山突然问:“娘,你闻闻,是不是什么东西糊了?”

“现在不是饭点,哪儿来的——坏了!我锅里煎着药呢!”邓宁氏一拍大腿,赶紧往外走。

看着糊在药罐底部黑乎乎的药渣,邓宁氏气的够呛。

“真是倒霉催的,白白毁了一锅药!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人家像我这般年纪的,都在家里享福,偏我在这吃苦受累的,真是晦气!”

宋金锁在屋里听见邓宁氏的叫骂声,轻手轻脚出了屋子,“老夫人,您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啊?怎么了?”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你不知道我在院里煎着药吗?就不知道帮着看看?”邓宁氏骂道。

宋金锁柔柔一笑,“方才我在哄宝林午睡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虽然也有五岁了,但还是改不了要吮着母乳才睡的毛病,奴实在是走不开啊……”

“哎哟!早就说过你,不要总是娇惯他,该让他早点断奶才是!难得你称青山的心意,该趁着年轻,为邓家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才是,宝林总是缠着你可怎么行?等如意好全了,让她带着宝林就是了。”邓宁氏忍不住叨叨。

“宝林那孩子认生,只怕冲撞着姐姐了,老夫人放心,您说的事情,奴都记下了,自会想办法周全,实在忙不过来,也定会请姐姐帮忙的。”宋金锁低着头娇滴滴一笑,随即又说,“而且老夫人完全不用为了这药发愁,奴听说,这药煎过头,只是变得火气大些,上次陈大夫来,不是还说姐姐是拍了风才病的?那这不是正好?给姐姐添点火气,也能快点好起来。”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就按你说办。”邓宁氏续了点水进去烧滚了,将黑乎乎的药汤盛出来,宋金锁伸手去端,却被邓宁氏拨开了。

“姐姐病着,万一过了病气给老夫人可怎么好?还是奴去送药吧。”宋金锁说着,又要上前端碗,却再度被邓宁氏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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