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亲王领兵出行,出了城门时,他忍不住轻勒马颈,回望京城。

心中一时生出无限的离愁。

自己的心终是有了羁绊。

而羁伴是一种致命的弱点,前路凶险,最不需要的就是弱点。

可是他轻抚心脏的位置,那人的一句:“王爷万事小心,容儿日夜盼你平安归来”,仿佛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乍见之初,就犹如困住了自己的一生。

悔吗?

爱上了帝王的女人,皇兄的宠妃。

多少次梦中辗转的思念欲狂,让自己放下了闲散的日子,再度入前朝主事。

明明知道这皇城遍布荆棘,残酷与毒辣远远超过沙场的血腥拼杀,还是义无反顾地留下了。

果亲王年轻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长长地舒了口气,轻夹马腹,口中喝道:“驾”,白马嘶鸣,卷尘而去。

既然不忍那人在宫中孤苦无依,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护她一世周全。

如果这场相遇是杯毒酒,小王也心甘情愿的饮下,甘之如饴。

凌风身上背着包裹,里面是安陵容的匣子与锦囊,他随身携带,片刻不离。

阿晋与王府的亲随皆紧随其后。

后面文官的车辇也卖力地奔跑,但还是被甩在了后面。

一路急行,遇山爬山,遇水涉水。

两日后来到“静安镇”休整,也等待落在后面的文官车辇。

“王爷,这客栈情形不对。”

凌风进入果亲王的客房来报。

“怎么?”

“小的发现那个商队依旧随行,入住了下一层。”

“还是前日的那批人?”

“是,刚才小的去了马棚打探,发现他们随身携带的木箱中全都是刀剑,并无货物。”

果亲王的眉头蹙起,脸现狠绝之意。

“这些探子有多少人?不若今夜就地解决,倒去了麻烦。”

凌风解下身上包裹,从中取出标有“一”的锦囊,突然跪下回禀。

“王爷,月嫔娘娘出宫前曾交付小的秘信,娘娘只言如路上有突变,才可交给王爷。”

果亲王神色虽讶异,但还是拿过锦囊,取出信笺在烛火下细瞧。

…………

“娘娘,皇上今夜翻了惠嫔的绿头牌。”

小碌子入内室回禀。

安陵容轻轻地吁口气,如此甚好。

她思虑良久,终是吩咐小碌子。

“去找套你的衣裳来,你与本宫在子时出去办些事。”

“嗻。”

凌侍卫已随果亲王出宫远行,现下身边最得力之人也就是小碌子了。

但是小碌子虽然机灵,毕竟没有武功。

此事凶险,安陵容上好门闩,进入空间,挑了些药品随身携带,犹豫了一下,她拿了把雪亮的手术刀带在了身上。

这刀小巧易藏,刀刃锋利,只是没有刀鞘,只能用绢布裹了,别在窄靴侧面。

“娘娘,已经子时了。”

小碌子没有点宫灯,身上带了火石。

“走吧。”

安陵容已经换好了小太监服饰,用面巾遮脸。

主仆二人在静夜中,专捡小径假山处行走,避开打更人与巡夜侍卫,小心地走向启祥宫。

…………

咸福宫因为皇上的翻牌,合宫上下喜气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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