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的声音不怒自威,他跨出门槛,众人皆生出了压迫感。

“年大将军,果然威武。”

安陵容故意放粗了嗓音,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太医,脱口而出惊叹道。

“你是何人?”

年羹尧的眼光颇有杀伤力,见到小太医遮了面巾,露出一双眼睛崇拜仰慕地望着自己,只是不屑。

安陵容立即恭谨问安。

“小的太医院许绅参见年大将军。”

“你倒识得我?”

年羹尧从鼻孔中轻哼一声。

“将军百战身体壮,攻城掠地何其多。将军百战沙场苦,铁骨铮铮盖世豪。”

安陵容声音虽压低,尽量用胸腔和喉腔共鸣,但声音仍显出了稚嫩。

“章弥呢?怎么派了你这新手太医?”

年羹尧正欲发怒之时,章弥的辇轿终于是到了。

轿夫掀起轿帘,章弥连忙快走几步,也是跪下行礼。

“年大将军安好,这是微臣的徒弟,是否冒犯了大将军?微臣请罪。”

年羹尧对章弥倒还有三分客气。

“章太医,不必多礼。”

章弥起身,正欲入内。

安陵容忽道。

“师傅,这爷孙想是已得时疫,小徒想给他们医治。”

章弥可是知道这是月嫔,皇上的心头好,一时有些犹豫,停下了脚步。

“章太医,你这小徒年纪不大吧?听声音倒像个女娃娃,哈哈哈。”

“呵呵呵。”

章弥干笑几声,抱拳施礼。

“大将军见笑了,小徒年纪虽不大,但在医学上天资甚高。”

“哦?”

年羹尧回望安陵容,不屑说道。

“无故寻愁觅恨,腹内原来草莽,小医士,你不懂贵人命重,穷人命贱这个道理吗?”

安陵容却不慌乱,又急忙回话。

“大将军,小的与师傅出发前,曾询问府上来人,知道大将军府上服了治时疫的汤药,却不见效,小的想用这爷孙试新药的效果,再给大将军府上医治,才保万无一失。”

年羹尧倒是有些惊讶,立时回头命管家。

“把人带进来,放到马厩。”

章弥不知安陵容是何意,只能默不作声。

安陵容一路跟着向里走,只觉这年府堪比皇宫,极尽奢华。

及至进了内堂,才知年羹尧的夫人病得最重,人已经烧得几近晕厥。

章弥立时上前诊脉,低声和安陵容商量。

安陵容知道,中药材虽然昂贵,但起效太慢,她又故意减了退烧药和抗生素的药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否则,哪来得机会出宫?

两个人依旧如在宫中的操作,章弥施针,刮痧。

安陵容要来了冰块,裹好后进行物理降温。

“大将军,小的带来的汤药,先去给那爷孙服上,一盏茶后再给尊夫人用药。”

年羹尧略点头,挥手让管家带她去。

安陵容跟着管家穿过一条青灰的砖路,拐过月亮门,又走进一处花园。

那花园极大,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小桥一应俱全。

尤其是那假山,造型别致独特,安陵容瞄了好几眼。

“到了,穿过花园,就在前面,你自己过去吧,我可不想染上时疫。”

安陵容点头哈腰地道过谢,眼见四下无人,取出专业医用防护口罩,戴在面巾下面,又拿出一次性手套戴好,做好个人防护,才过去找那爷孙俩。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