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他目光直直地,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后。

女孩也感觉好奇,为什么不看我,要看身后。

扭过头去看,心说,没有什么呀!除了新买来的一套和服。为何他会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了呢。

然而就是那套在她看来,平淡无奇的衣服,让施耐德一下子,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了。

就见他像刚吃了秤砣一样,懦弱之余,又无反顾式,就像走错了刑场,“麻烦你,”他感觉喉咙那里像被什么东西给杵了一下,不让他说下去似地。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以后能不能麻烦你轻一点好不好,太吵了!”

满怀的期待,结果换来得是这样的一句“誓言”!

再看楼上,从门刚打开时,笑靥如花。那气色那火色,要多滋润有多滋润!笑语盈盈。

而随着他的话如挑落的灯花,越透越明。她那脸色便也由粉而白,由白而绿,由绿而灰,而灰而黑,再轮回至白。苍白,面无人色的苍白。

直到他转身离开,依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难以置信,难以下咽,难以释怀。

有种枪口之下,百分百覆盖的猎物,却又被其从容逃脱的不甘,耻辱,愤怒。充盈在她的脸上。

平时晶晶亮清澈透明的眸子,渐渐如被打散的蛋黄。模糊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蛋黄,哪边是蛋白。

一阵急咀的喘息过来,呼吸道成了单行道,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以为她就要和这个世界说白白了。

眼光倏地一凝,身子一紧。又活过来了。一束如箭如矢,怨毒至极的眼神,疾如流星般地,朝施耐德身影消失的楼梯口,飞掷而去。

施耐德就这样被她杀死了。至少是在那一刻,她的世界里,他就像屁一样,释然,像晨露,蒸发掉了。

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堂-诘诃德式的胜利。

旋一转身,把门一带,“轰咚”一声。整幢楼都摇了又摇,晃了又晃。

那一声敲山震虎般的带门声,惊得施耐德心头一大跳。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古板了,太过草率了!

一套和服,能代表什么呢?

代表她是汉奸,代表她是卖国贼?还是代表她是cosplay爱好者。兴许可能还是别人的呢,为别人买的。面便从快递带回家的。

他在为楼上找理由。

却不去想,自己若想回头,是否还能够找到足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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