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巧心红润的眼睛,不甘心地闭上。

不能毁掉小叔,大哥和二哥的前程。

这里虽然生活困苦,若要真的发展起来,他们定会前程似锦,一路高升。

一行眼泪从左眼眼角流下来,她睁开眼睛,侧着头,去看眉头紧锁的姜评。

惨白的面容上挤出一个笑意、

“我愿意跟你,不过,我有要求。”

“你提,只要我能办得到的,”姜评盯着那双红润失落的眼睛。

“我要你,按照宋国的婚俗娶我。”言巧心声线哽咽。

在说话间,水雾的眼睛,再次望向杨红兰。

她还是低着头,看她眼睛红肿,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多惨似的。

“好,我听你的,”姜评爽快地应了下来,而这时,从人群中挤进一个背着竹制药箱的沈恻。

沈恻放下肩膀上挎着的药箱,看着情形,脚步迟钝,看着姜评抬头看过来,沉沉的面色有着笑意。

姜评起身,向沈恻点头示意,“麻烦你给她看看。”

“嗯,”沈恻坐下来。

-

祝延曲看着沈恻进入言家,没多久姜评就阔步走出来。

他双手叉腰,仰视着湛蓝的苍穹,沉重地叹口气。

只见他微微偏眸,视线投了过来。

祝延曲低声嘱咐身边站着的三个孩子进棚内。

步子加快,走了过来,看着面色凝重的姜评。

“你……”

“我娶巧心,需要做些什么?”姜评藏拙,他现在就是一个蛮荒土著,装傻充愣是基本功夫。

“你咨询郗铨吧,或是问问巧心的父母。”祝延曲的目转向言家的草棚,沈恻已从里面提着药箱出来。

“嗯,”姜评点头,朝在几米之外站着的姜规招手。

姜规立即走过来,担忧地看着他,“哥。”

“你去接父母过来,有重要的事情。”

姜评的父母自经历洪灾以后,身子就不太好,加上食人熊的出现,恐惧使他们的伤情又恶化。

姜评头脑不舒服,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看着沈恻提着药箱站在身旁,“她怎么样?”

“给她开了药,胸骨有轻微骨折,需要静养。”沈恻路上从郗潜那里得知,心都提着的,生怕再闹出人命。

“嗯,有劳沈大夫。”姜评不愿多说,道完谢,就转身回到草棚内休息。

这失足落水的变故,让下午砍伐竹子的进程暂且停下。

而郗铨的姨母大病痊愈到来,他一家自然欢笑一堂。

祝延曲侧身去看着姜评离去的方向,眸光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光泽。

如果他是祝延平,就不会再娶,他那么爱嫂嫂,他们常常说些甜得腻牙的情话,生同床,死同穴。

就连他们的婚书上写着最惊人的话:上表天庭,下鸣地府,通报三界,此生仅有湛练一妻,绝不辜负佳人。

手指绞得发红,咬紧后槽牙,目视姜评离开的方向,默默地低下眼眸。

女子注重名节,是为了救一个女子的终生,他不得不这么做呢?

眼底里闪过一抹自责,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狭隘了?

再抬首,向前走去时,才发觉身旁站着沈恻。

才短短一日不见,沈恻就觉着祝延曲有了莫大的变化,看着她眼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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