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四声枪响过后。
四头龇牙咧嘴的豺狼倒在血泊之中,浑身颤抖。
喉间发出的呜咽渐渐平息,可怖的尖牙露在外面。
繁星逐渐隐退。
一缕缕阳光从高耸的竹林缝隙中隐射下来。
祝延曲警惕地举着手枪,瞧对着站在对面的一群穿着怪异的人。
举着火把,火光冲天,照应着那些人的面孔。
穿着破烂,目光严肃。
祝延曲对身后的三个孩子轻声说着:“兴国,看好弟弟妹妹。”
面临危险的情形,祝延曲迅速装好弹夹,扣动扳机,直视比狼还要可怕的人。
面容上满是书卷气息的青年。
眼里闪着一丝惊讶,犹豫着上前。
小心地回眸去看了身边的清瘦男子。
慢慢转眸,忍不住开口向祝延曲问。
“姑娘,可是江宁府良希县人?”
可问完,又觉得不太对。
口音多少有些相似,见她穿着打扮不似良希县人,心中慌了慌。
祝延曲眼眸自然也闪过讶异,民国大乱,战火四起,个个都暴跳如雷。
这么和气讲话的人倒是很少。
不过,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
祝延曲睨着他,这口音,与临州市宁淮县那边的相似。
可再瞧着装,也不像是宁淮县农民的对襟布纽扣上衣,倒像是……
宋代的利落粗布短褐。
祝延曲更加警醒,脚步轻缓往后一步,微微点头:“是。”
青年温和浅笑,再次望向身边的清瘦男子,郑重地介绍:
“姑娘,这是我们的郗县令。”
他又伸手,指指离祝延曲不远,且躺在血泊中的四头狼。
尴尬地笑笑:“姑娘,那四只狼,是郗大人好不容易驯服的,不伤人,在夜间为我们探路,你看……”
“你……你打死了!”青年问话时。
面上有着惊慌,亲眼所见她手中似火铳的武器,将四头豺狼击毙。
祝延曲一惊,轻轻转了眼眸,去看血泊中有着些许抽搐的狼。
县令,驯服。
这两个词,像两柄利剑,扎在心窝上。
祝延曲握紧手枪,看着青年和那郗县令一起走上前来。
走过来时,祝延曲听到男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你打死了我的狼,需得赔付驯服的辛苦费用。”
祝延曲抬眸,平静地看着他:“多少?”
“精选出来的,照当地物价,一头五两银子,四头……二十两。”
祝延曲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回答:“你写个欠条,等我到了徐州,就托人把钱还你。”
祝延曲看他轻微摇头,可眼里的笑意逐渐黯淡下去,语气严肃:
“姑娘,你恐怕是……回不到徐州了。”
祝延曲凝视着他,势必要问个清楚:
“怎么回不得?”
“我与两千多人到了这无名之地快两月余,都还未找到回宁淮县的道路,何况……”
他语气稍稍一停,平和的目光,看向祝延曲四人,口气中满是惋惜。
“宋国北边大旱,南边水涝,民不聊生,你回去作甚?”
祝延曲蹙眉,越听越觉得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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