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我乏了。咱们与罗姑娘说一声,先回吧。”闹腾了一日,身子都不利爽了。将有些失神的孙瑜留在了原地,林茹月双手置于左腰,略微弯了下身子,作了个别礼就走了。

回程的马车上,连翘一脸好奇地问道:“那位孙公子说了些什么了?”

“说想娶我。”林茹月支着胳膊靠在马车的窗沿上,指头掀起了窗帘的一角,一片热闹平和的街景最能抚平人心的躁动。人活在世,不就图一时的安乐吗?

想到孙瑜刚才的那番话,林茹月竟然心中生了些期盼的悔意,她是不是拒绝地太早了?

“他?”连翘转着眼珠子,左右想了片刻,才道,“太常寺卿的嫡次子,虽有些才名,可家世实在普通。既无官身,又无封阴。如何护得住小姐?”

连连翘都知晓的道理,那孙瑜竟不知。他果真,是自幼被家中养得太好了些。林茹月戳了戳连翘的额头:“你家小姐如此厉害,还用得着他人来护。”

连翘捂着额头道:“平日里小姐都聪慧,只愿可千万别似从前那般,又犯傻了才是。”

“好啊!现在连我也敢打趣了。”林茹月佯装着生气,两人在马车内打闹起来。

然而,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吁——”

“小姐,前面这条街巷围了许多人。怕是得换条路了。”车夫喊了一声。

人多?如此天色,虽有些晚集的商贩做些小买卖,但不至于人多到把路都堵了吧。林茹月下了车,果真看到前面聚集了一长队的人。

“你且等在这儿。我去看看。”林茹月凑着热闹,垫着脚尖往前挤了挤,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得四周的人嘴里不断念叨着:“菩萨在世,菩萨在世哦!”

“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轮到我。”

“真是神医!神医啊!”

听得人一脑门的雾水,林茹月见挤不进去,就近寻了一位背着孩子的老婆婆问道:“婆婆,这里在排队做什么啊?”

“哎呦,小姑娘不知道啊?这京城来了位神医!每日未时便会亲自来这里的三味堂就诊。不收钱哩!”老婆婆背上的孩子正趴着睡觉,圆嘟嘟的小脸皱成了一圈,许是做了噩梦。老婆婆提了一口气,将孩子往上掂了掂,继续道,“我这孙子啊,半月里一直喊疼,可也不知道他哪里疼。这不,带着他来看看神医。”

不收钱的神医?

林茹月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连翘也连着打听了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说辞。“小姐,听闻真是个神医。要不,我们将他请回去,给夫人看看?”

一丝古怪,滑过了心间。林茹月摇了摇头,道:“先不急。”

她带着连翘去了右手边的酒楼,进了二楼的包厢后,开船往下一看,连翘惊呼:“那不就是给咱们夫人看病的陈梨大夫吗?”

“嗯。是她。”人群中间,一位白衣女子带着围帽坐在诊桌前,挨个儿给前面排队的人号脉看诊,身后站着的是三味堂的药坊学徒,每开一张方子,他们就领着人去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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